宋璟詳細的描述了突厥人攻陷雲州、使詐約戰和屠城撤逃之事,敘說了屠城以後的諸班慘相,並且,還毫不諱言的指出武承嗣該為雲州淪陷負上全責。
“真是一枝神筆!”薛紹讚聲不斷。
“慢!慢!慢!”薛仁貴一見薛紹像是要動真格的,當場急了,“少帥,還是先將他關押起來,待戰事結束以後再行區處吧?”
薛紹詫異的拿草擬文一看,除了本身插嘴的處統統所塗改增刪,其他的筆墨全數一氣嗬成貫連成章,底子就不像是一本草稿,而像是多次點竄與潤色以後的成品公|文。
“二位明鑒,鄙人確切是據實而報,冇有任何的摻假偽報。”宋璟不為所動,拱手而拜道,“前番武承嗣命令將恩帥和代州主力調回幷州,一起陪他前去文水縣祭祖,除此以外再無作為。主力軍隊被撤走,朔代二州是以戰況告急並有力馳援雲州,終究導致雲州淪陷。若非薛少帥仗義來救,朔代二州恐怕也要淪陷。當然,鄙人並冇有將這一層猜測寫在行文當中。但是不管如何,武承嗣撤走恩帥和代州主力並放棄雲、朔、代三州,退而扼守太原——這全都是不爭的究竟,為何不能上報朝廷?”
薛紹在一旁看著他二人爭論,一會兒點頭,一會兒又發笑,和薛仁貴一樣的哭笑不得。
在大唐這個冇有立即通訊東西、也冇有影相質料通報的期間裡,軍帥用筆墨給朝廷上表彙報軍情和戰況,實在是一個“技術含量”相稱高的政治活動。同一件工感化分歧的筆法和語氣去說,會是截然分歧的結果。
“如若恩帥執意曲報軍情,鄙人隻要自行上書,向朝廷陳言本相了!”宋璟拜倒在地,拱手而道,“恩帥對鄙人有知遇提攜之恩,有如鄙人恩師。一日為師畢生為父,鄙人冇齒難忘!但是鄙人冇法苟同恩帥的做法,隻能去官而去前去都城,向朝廷揭露此事!”
薛紹笑了一笑,心說這個宋璟年紀悄悄,倒是一點也不誇大虛榮。換作是普通人,本身的頂頭下屬、一個雄師|區司|令員在外人麵前獎飾本身,那是求之不得感激涕零。但是他卻一點憂色都冇有,隻是一心想著奏疏之事。
“嗬嗬!”薛仁貴扶髯而笑,說道,“少帥聽過他的名字,並不奇特。彆看他年青,倒是早已成名於兩京。老夫得聞少帥身邊有一名得力乾將名喚郭元振,當年十八歲落第驚聞朝野,是也不是?”
“冇錯。”薛仁貴點頭,“宋璟,按少帥所言,重寫一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