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非也。”玄雲子微然一笑,說道:“你身為封疆大吏,下訪州縣以後不問政務問山川,不訪官方訪女觀。你就不怕綏州的官員百姓們對你群情紛繁,你就不怕承平公主殿拎你的耳朵?”
“大有辨彆。”玄雲子說道,“棋道者,‘藝品理規禮’五者兼備。棋藝,隻是此中之一,熟能生巧罷了。棋品者,乃品德之化境延長於棋。棋藝棋品乃是對局爭勝之計謀與戰術,其竄改因人而異。公子在對局當中經常敗給貧道,隻因兵馬倥傯公事繁忙,平常對局未幾從而棋藝陌生而至。但是公子對大局的掌控與掌控早已超勝於貧道,是以棋品勝出。棋理與棋法則是棋藝萬變不離其宗之底子,公子的棋路富於變法,正合棋理之奇妙――窮則禁,禁則變,變則通,公例終。再者公子行棋佈局大氣磊落不拘一格,從不拘於一時之好壞,不泥於一局之成敗。此等膽魄與胸懷,非大手比不成為。由此綜合而論,公子於棋道之修為,實在遠勝於貧道。”
“這些竄改產生在潛移默化當中,公子本身或許難以查覺。”玄雲子說道,“但是時隔數月貧道再與公子博弈,深有此感!”
之前,薛紹對“佛道”這類虛無漂渺的東西一無所知,並且抱著一種敬而遠之的心態。畢竟佛道所對峙的仁慈與戒殺一類主張,與甲士的鐵血信條完整的背道而馳。但是比來薛紹耐煩的聽玄雲子說了幾次禪以後,薛紹發明,佛道的學說並非隻是陳腐的說教,此中另有很多的人生哲理,可謂大聰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