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紹將李多祚請到一邊僻靜處,小聲道:“李將軍,不怨他們。是我有過承諾在先,等回了幷州要力保他們免罪,有功的還要為他們請功。”
一起顛沛流浪又忙了個通霄,薛紹真是累壞了。勳一府的營地離這裡另有七八裡路,薛紹實在不想馳驅了。這四周有很多籌辦用來收留百姓的行軍帳篷,薛紹飯都顧不上吃了,隨便挑了一間空帳篷鑽出來倒頭就睡,睡了個昏入夜地。
薛紹多少有一點絕望和難過。
李多祚曉得薛紹不是在開打趣,他也是甲士,當然能夠瞭解“同甘共苦同生共死”的袍澤交誼為何物。因而他承諾,這些人的數量未幾此中另有羽林軍衛士,李某包管他們無事。
兵曹參軍帶著人查驗了一番,發明杜征等人個個骨瘦如柴麵黃肌瘦不是帶傷就是得病,站都難站穩。如果把他們帶回幷州都督府查問,還得增派人手服侍醫治他們。萬一死幾個在幷州都督府裡,還要惹一身費事官司。
然後就是小村莊裡招降來的那一批亂兵了。固然他們的首級馮老七死了,但另有幾個小頭領跟薛紹比較熟,因而薛紹先將他們幾個找來,讓他們把本身那一夥兄弟調集到了一起,與內裡那群雜兵嚴格隔分開來。
一起同甘共苦、同生共死,薛紹能夠熟諳他們當中的每一小我。
薛紹照實對李多祚說,這些人此前的確是做過逃兵,但厥後遭受突厥兵,他們力抗內奸護民有功,起碼是“功過相抵”――我發過血誓要力保他們的!
第一批被交給幷州兵曹的,是迴歸幷州的半路上撿來的這些雜兵們。薛紹對他們的環境不儘體味,此中或者良莠不齊,那是兵曹們的事情了,就讓他們遵循律法、走普通法度去查。
李多祚乾這些事情的時候,薛紹正在帳篷裡打著震天響的大喊嚕,吵得不遠處一樣在這裡落戶的百姓們都冇法入眠。
李多祚苦笑,他曉得薛紹真正想保的就是這些人。如果這些人活下來,天然是薛紹的大功德一件,今後在軍隊裡就有第一批死忠。更首要的是,想要在軍隊裡安身,如許的恩德民氣是相稱首要的。反之,如果失期於他們,薛紹今後再想取信於人、再想直立恩威,可就難上加難了!
杜征等人天然是如釋重負喝彩雀躍,對薛紹戴德戴德,然後放心的歇養治傷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