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侯與夫人頓時就到。”吳銘答了一句,眨了兩下眼睛甚是有些獵奇的道,“兩年不見,二公子好像脫胎換骨,如此這般光彩照人風采超凡,貧僧幾近都要認不出來了!”
薛顗雙眉深皺的道:“這個女人,絕非平常善類。她足智多謀極善權謀,能人所不能敢人所不敢,視綱常禮法如無物,為達目標不擇手腕,六親不認心狠手辣……”
兄弟二人長得有那麼六七分類似,薛顗比薛紹年長了足有十五歲。或許是因為勞累,本也是個豐儀美女人的薛顗,看起來要比實際的春秋更顯老成一些。兄弟倆人站在一起,還真有點像是一對父子了。
“你說得倒是輕鬆。”薛顗苦笑一聲,“我們薛家跟她素有恩仇,萬一哪天她要翻臉……你本身想,她連親生兒子都包容不下,又豈會把一個外姓駙馬放在眼裡?”
吳銘笑了一笑,伸出一手在她眼瞼下抹了一抹,“這兩年來你可有好生服侍二公子?可曾肇事冒昧?”
薛顗回身走向官道裡側停在了一條溝渠岸邊,避開了閒雜耳目,方纔說道:“十六年前麒德元年,我們舉家被放逐,當時候你還隻要四五歲,很多的事情你都不曉得。”
“兄長有何憂愁?”薛紹摸索的問道。
薛顗之妻蕭氏,出身蘭陵蕭氏頂級貴族。大唐最重家世,薛家公子娶蘭陵蕭氏之女,可算是門當戶對。薛紹還隻要三歲的時候蕭氏就嫁到了薛家,和薛家人同甘共苦一起經曆了十八年的風雨。
薛紹不由笑了,“大哥,你說得對。事已至此,抱怨也是無用。”
薛紹感受,這個吳銘粗暴曠達,大氣隨和。但他兩道眼神很毒,就像是兩匕利刃一樣能夠直接紮進人的內心,底子就不像是那種慈眉善目標削髮人。
月奴說他“殺人無數”,那麼“閱人無數”這類描述能夠就有一點汙辱他了。
淩日淩晨,薛紹與月奴一同站到了官門路旁的顯眼處,耐煩等待。薛顗從東麵而來路過洛陽,驛信就是在那邊發來的。從洛陽到長安隻要這一條大官道,以薛顗的身份與脾氣必定冇有繞走巷子的能夠。
“多謝寄父大人!”月奴立起家來,淚雨婆娑。
薛紹走到車旁拱手拜道:“薛紹拜見兄嫂!”
蕭氏是真正飽讀詩書、在禮樂教養之下長大成人的王謝閨秀,非常正視禮法。在郊野官道如許大庭廣眾的處所,她冇有拋頭露麵的走下車來。
“二郎啊,你看三郎虛歲二十都將近當爹了,你卻還是風騷俶儻眷戀花叢,遲遲不肯立室。”閒話說了冇有幾句,薛顗公然就切入正題了,“以往這些事情,為兄從不說你。但是,你如何連承平公主都敢招惹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