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遲,倒是不遲。但!……”薛紹將手中的熱湯往桌幾上一放,放得有點重,好似有點宣泄內心憤惱之意。
“但,如果真的冇有挑選呢?”薛楚玉反問。
“契機。”薛紹道,“現在我既不能倉促回朝,也不能草率反擊。以是,我在等一個契機,能讓我做出進退的挑選。但是這個契機究竟何時呈現,會不會呈現,竟完整不在我的掌控當中。所謂進退維穀,莫過如此。”
拂曉,大雪飛舞,北風凜冽。
薛楚玉“嗯”了一聲,滿懷猜疑的和薛紹一起進了營房。
“楚玉,這不是驚駭。”薛紹冇笑,神采很嚴厲,“這是,畏敬。”
薛楚玉無語了。
“我們且先不說女皇會把皇位傳給李家人,還是傳給武家人。”薛紹道,“實在,不管她要傳給誰,起首要拿掉的一小我,就是我。也就是說,將來那位新君的朝廷之上,不該有我薛紹的位置。”
“有事理。”薛楚玉點頭,“薛帥和女皇,都是高瞻遠矚極富胸懷之人。”
薛楚玉冇再往下想,也想不清楚了。他隻問道:“二哥,萬一這個契機永久都不呈現呢?”
“我和你,還帶著很多其他的人,已經一同走到了某個嚴峻的汗青轉折之處。”薛紹說道,“這是我們本身的汗青,另有我們本身的國度,本身的民族。這關乎到百年國運和千萬人存亡。莫非,我不該抱有一顆畏敬之心嗎?”
“這……”薛楚玉的神采有些丟臉。
薛紹的眉宇稍顯驚慌的微微一揚。兄弟就是兄弟,相互知根知底。總能被他一句刺中關鍵。
“不但如此。”薛紹道,“你有冇有想過,女皇年事已高。她究竟該會如何安排她的後繼之人呢?”
這些年來,薛楚玉見多了薛紹在諸多戰役麵前的各種表示。哪怕是諾真水之戰那種九死平生的慘戰,薛紹也未曾有過半分的彷徨或是懼怯。
“哪兩個?”
他也曉得薛紹明天“神思恍忽”的啟事了。
“那二哥主動交出兵權退出朝廷,又當如何呢?”薛楚玉問道。
等?
薛楚玉眼睛一亮,“對,對!這纔是大題目!”
“我也不知為何,比來老是神思恍忽。”薛紹雙眉微皺,低聲道,“特彆是,當我想起洛陽之時。”
那這個“麵前之事”,究竟嚴峻到了甚麼樣的程度?
“不成能。它必然會呈現。”薛紹道,“不是來自草原,就是來自洛陽!”
薛楚玉也苦笑起來,“以是,女皇才必必要在本身‘不在’之前,拿掉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