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提及樓蘭,他的眼睛閃閃發光:

“史載八百年之舊國兮!”

“石慧,你嘛,我不討厭呢,支摩伽我嘛,確切走過蔥嶺——”他在駝背上盤腿趺坐,雙手合十,俄然提及了流利的梵語,臉上仍然一副令人生厭的不恭嘴臉,

“先朝蠕蠕攻於闐,於闐遣使奉表求救。因來路遐阻,未能救當時之急,議示使者詔曰:‘蠕蠕唯習野掠,不能攻城,若蠕蠕攻之,定急敕諸軍以除患……’”胡太後明顯對域外古國消逝之因興趣寥寥,她專注於各國對魏使的禮節態度。當傳聞於闐國禮節簡慢,國主不恭,太後立即麵露慍色,將手中的白蓮用力擲落於地。臂上一對虎魄跳脫碰撞相擊,收回叮咚的脆響。

“域外蠻邦,外修臣禮,內實乖悖,變古亂常,可愛可惱!”

師此次西行,定為吾細解西域諸國地、山和水道,若能細畫諸國圖,是好不過,與國與學無益……”宋雲拜讀過這位老友的《水經注》底稿,對其觀點非常佩服。《水經注》為西漢人桑欽《水經》註疏,以河道為綱,細述天下河道、湖泊、水係的地理竄改,概述山脈、地盤、城邑、村莊、水利之興衰沿革,及各地遺址、掌故、傳說、民謠,並以丹青、碑刻左證。酈道元的《水經注》除細述中國北、南地理,還廣涉域外,東北至高句麗的壩水,南到扶南,西南到天竺新頭河,西至安眠、西海,北到漠北流沙,天下地理儘在此書中。

“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,母後何必起火。”

對於樓蘭古國滅亡的啟事,他表示的非常自大:

“南無佛陀,南無達摩,南無僧伽,敬愛的大吉利天女保佑——哈哈!支摩伽我活著返來了!”

“與古國亡者、注濱河斷者也,地氣隨時變,上古之時諸已渺,厥後種落遷徙、都會興衰、河道變遷、稱呼瓜代,情猶為龐大,數說分歧,道阻且長,經記綿褫,水陸路殊,徑複分歧,若根牙磐錯、岔路亡羊……”實在《水經注》初稿已經完成,原《水經》一萬五千字,《水經注》倒是洋洋灑灑三十多萬字的钜著,字字心血,句句見骨。酈道元仍不竭修改錯誤,不肯等閒傳世。

“哦,蔥嶺!”

“國師,於闐王可名為‘舍都羅'?朕曾於貢名帖上見其名。聞於闐,乃佛法興之地,中國沙門西行求法,餘至此地去。”

臨彆時,酈道元麵色蕭然,話語中透出悲慘之意。

說完,支摩伽猖獗大笑。兩片刀子似的薄唇埋冇在稠密的黃鬚裡,暴露滿口整齊如乾羊骨普通的白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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