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給小白寫了回函。
這天用飯,趙杏跳疇昔,站在郝愛財身後低低問他,“嗨,郝大老闆,說吧,這些日子以來,都是誰替我付的飯錢?”
承汝敏言,非言語所能恩謝!隨書奉上碎銀一兩,宮中博弈時,望君悄悄替吾投上一把,隻投安世能順利招考。既是以一賠萬之局,安世豈能錯過,輸了權當安世為博小白一笑,贏了則儘數歸小白買簪花兒戴。
“哈、哈哈”趙杏一鼓掌,笑道,“如果郝大老闆你請我的,最多便是頭一回請我吃的那酸白菜的層次,但是……這些天的飯菜並不太差。”
關上門,趙杏立即拆開了信,一陣淡香冉冉浮入鼻間,她手一動,一枚精美新奇的翡翠戒指便從信封中緩緩滑出,趙杏抽出信箋,素箋若雪,信上墨痕尚新,盈盈入目:
小白:
此地一為彆,相逢定有期,他朝再見,安世願請小白喝這長安城裡最好的酒。
這男人察人甚微,思慮詳確,本來她毫不至於發明,倒是郝愛財冇喪儘天良,拿了無聲的銀兩頗豐,遂偷偷給她改良了炊事。以微知著,無聲是個深梗。
霍光,劉徹,劉徹,霍光,衛皇後……
君當日法場之舉,見勢不趨見威不惕,實乃吾欲為而不敢為之事,小白心仰之。君或未知,君現已陷困局,非隻公主之迫,實不知何人所起,宮中各色大人物已設下賭局,賭君屈於公主或否,將於何時伏輸,此一賠萬之局,無人買你能贏,驚聞天子亦已密悉此事,並無禁止……
她心下迷惑,她和清風來長安光陰尚淺,在京中所識之人也是有限,更何況在此風聲鶴唳的節骨眼上,究竟是誰,甘冒風險,偷偷與她來信呢?
張安世
本來這世上真的有一種遇見,叫一見仍舊。
隻讓一個孩子送信,看來這必是寫信仆人成心埋冇身份。
君雖心胸濟事,然長安已非可留之地,為免致禍,願君早離。此地一為彆,他年逢那邊,謹祝君安然喜樂,平生順利。
郝愛財忙一擺手,“彆,彆呀……”末端,方抬高了聲音在她耳邊道,“還能是誰,可不就是那幾天你屁顛顛跟著的無聲公子麼。”
她倚在老梅樹底下,一手支樹,一手拭汗,齜牙咧嘴朝樓上觀賞她很久的清風送去一個大大笑容。
清風雖也是對小白的身份非常獵奇,但很快掠過,隻低了聲音問,“你看我們現在要如何辦?按原打算奧妙分開這裡,在長安另尋一處住下,隻待我找到蘭若寺,還是依小白所說,向霍侯乞助,臨時闊彆長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