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你正需人服侍。”來人悄悄吐出一聲,一下排闥出去,行動潔淨利落。
他會不會死掉?
她喝得性起,立下便喝道:“本宮……少爺說過,不消人來服侍,明白了嗎?滾!”
“小賤婢……”男人微微一怔,“你曉得了她的身份……”
劉樂這時方知驚駭,那驚駭便像從心底排泄來似的。她記起,他曾執劍削斷過她的發。
她覺得他會殺了她!
宮裡的人待我好,隻因為我是公主……
受了這麼重的傷,也不殺她,隻讓她信守承諾。
此光陰已過午,幾近傍晚,恰是這些處所籌辦鋪陳謀生的時候。龜奴攬客,女人盛飾豔抹,綻著笑意從樓內逶迤而出,各式男人開端絡繹不斷。
還在國子監的時候,她便被他一劍削去髮絲,心底一向對這男人存有驚駭,現在……他想做甚麼?
她拿起桌上削果皮的刀子捅了他一刀。
可這驚雲不是張安世的部下嗎?莫非他也像師父一樣愛著張安世?
驚雲聽她一字一句說完,漸漸撐著床沿起來,放好酒桌拂了拂袖袍,往門口走去。
她手足亂蹬,試圖擺脫。他悄悄一拂,她竟半身麻痹,一動不能再動。
本來,這些年她都像個傻子一樣,自發得威風,可即便現在死了,也不會有人替她悲傷,替她流眼淚。
驚雲一頓,道:“你還是去看看安世吧,她出去尋你了,劉樂那邊交給我。”
他卻還是靠坐在床沿,冷眼看著她眼淚、鼻涕一起流出來。
劉樂隻覺喉嚨一啞,再也發不出涓滴聲音來,她明白是被點中啞穴了……她很早之前就曉得,這個麵癱男人的武功短長得很,能在天下少有敵手的衛青部下走脫,還削了她的發。
酒未過酣,忽有人在外拍門。
她撫著頸脖,驚駭得淚水都流了出來,但很快,她被更深的驚駭埋冇――他冰臉來到她麵前,單手將她攬起,隨之將她放到床上。
“你對安世做了甚麼,我便對你做甚麼。”男人緩緩答道,眉梢乃至帶著一絲笑意。
向來冇有人如許待她。
劉樂敏捷跑到門邊,伸出頭探去……果見他當真越行越遠。她漸漸退歸去,驚駭過後反而有些悵惘。
男人雙指一彈,一片碎瓷片從她身上跌落。
“恕難從命。”驚雲淡淡道,手一揮,勁道到處,兩扇門快速合上。
她一看,卻見這來的竟是那張安世部下的一名捕快――阿誰她常日便頂頂討厭的男人驚雲,更是怒不成遏,唇一抿,吐氣如霜,“麵癱,滾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