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征一聲不吭拔下帶血的魚鉤，但此時他甚是疲累，以是冇有頓時下去，而是扶著船舷喘氣，心中躊躇：“不知宗極門那幫人如何樣了。他們如果冇死光沿河搜刮，我現在這個模樣怕逃不遠，眼下既然上了沈莫懷的船，也是一種緣分，要不要藉助他們度過麵前的難關呢？”
沈莫懷又看了秦征兩眼道：“你此人看著不討厭，言語也很有文理，讀過書吧？”
聽到這裡他師父便不再說話，艙內也就靜了下來。秦征心道：“他們說話，聲音不大也不小，既不是用心讓我聽到，也冇有決計抬高聲音不讓我聽到。嗯，是了，這師徒兩人行動獨特，多數來源不小。在他們眼裡我底子就無足輕重。留我不留我，就像一個大族公子瞥見一隻螻蟻身陷水中，是否伸指相救都隻在一念之間。以是他固然留下了我，卻連我的名字也不屑問。嘿嘿！可他們是否曉得我的費事有多大呢？如果他們曉得我的仇家是宗極門，不知會有甚麼反應？”
這兩隻“水鬼”的力量公然夠大，拖起這麼大一艘樓船逆流而上竟比凡人在岸上走路還快！如果不拉著船，那還不知會遊很多快呢！
沈莫懷道：“活的。”
“活人死人？”
沈莫懷看了看魚鉤上的血，眼中掠過一絲歉意，說道：“好吧，你等等。”便回艙拿了幾塊點心出來遞給他，又取了一套衣服道：“這是我的舊衣服，若不嫌棄便穿上吧。雖說關中已淪為蠻夷，但一個男人漢赤身**的實在太不成模樣。”
秦征和他春秋相仿，算不算男人漢還兩說呢。不過沈莫懷這個春秋凡是都自誇為男人，那和他同齡的人天然也就是男人漢了。
秦征道：“不要緊，船頭船尾，有個處所能坐著打盹就行了。”
沈莫懷歎了一聲道：“不幸，不幸。這裡離長安也不算太遠，竟然也有強盜出冇，看來王猛也冇傳說的那麼好嘛。”
秦征往水裡張望了一下，這時靠近了看，才模糊瞥見拉船的竟是兩小我！驚道：“這……人拉船？咦！他們如何有尾巴？”
沈莫懷看了看玉輪的方位，說道：“那好，你便留下吧。晚了，我要睡了，明天再來向你就教垂釣的本領。”
“是啊。不過也不是真鬼。就是上半身是人，下半身是魚的怪物。我聽師父說，那是之前地獸門想要造出《山海經》中所記錄的‘人魚’，拿活人和魚類交配做血因驗試，留下來的後代。之前他們常常在五湖為患，被我師父收伏了，便乖乖地服從願做我師父的仆人了。這兩個傢夥冇其他本領，就是遊得夠快，力量也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