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道童淺笑點頭,說:“隻盼他們能夠幫我們擋住孫宗乙纔好。”
“對。”大道童說:“數日之前,他們俄然闖上山來,諸多騷擾,被我大師姐脫手逐下山去。如果他們去而複返,那可就糟糕了。”
苻陽和王皮麵麵相覷,那大道童已笑道:“師弟不成猖獗。”又對二人說:“實與二位說知:三日之前,我師父夜觀天象,因感喟道:‘三台星中,主星陰暗,相輔列曜變色,將有社稷大臣危矣,是必應在王景略身上!天下未安,海內不成失此棟梁!’因而佈下北鬥大陣,作祈禳法,此法如果勝利,便可為王丞相增壽一紀。但作法之時,人在陣中,不得與外人言語,不然其法便破,是以冇法訪問二位大人,還請包涵。”
苻陽被這奧秘氛圍所傳染,也不敢大聲,王皮扯了扯他的衣袖,指了指地上搖擺的燈苗,又指了指外頭,表示他從速分開,免得壞了大事。苻陽亦不敢冒昧,朝陣中老道一拜,悄悄退出。
苻秦乃東晉大敵,如果王猛棄世,天下局麵將對東晉大大無益。宗極門是大晉的護國武宗,遐想到兩日前和宗極門七弟子的遭受戰,苻陽和王皮更無思疑,均想:“我道宗極門如何俄然在關中呈現,本來是為這個!”
那道童哦了一聲:“王猛啊……啊!王猛!你說你父親是王猛?”
過了不久,便見一個少年飛步下山,那少年穿戴不甚稱身的道袍,看來是個道童,他來到廟門邊喝道:“那裡來的野人,在這裡大喊小叫!”
王皮奇道:“甚麼宗極門?”
王皮道:“家父姓王,單名諱猛。”
雲笈派與南邊諸宗反麵,宗極門來犯青牛穀,苻陽倒也不覺奇特,王皮卻忽道:“祈禳之術,當世除了青羊真人以外,另有彆的人懂冇?”
苻陽承諾了,小道童纔將觀門翻開了一條線,大道童帶著苻陽與王皮悄悄走入,隨即又將大門關上。
那大道童說:“師父明天交代了,隻容七人上山。”
王皮道:“我們二人此來,一來是當今大秦天子要冊封真人,高爵重賞,二來也是要請真人下山,給家父診脈看病。”
苻陽一出去頓時點兵點將,王皮排開陣法,在山下嚴陣待敵,苻陽為主將,王皮為智囊,兩百一十六人排開步地,頓時把廟門堵了個嚴實。
這時青羊宮掛滿了道家符籙,院子裡佈列著七七四十九盞明燈,也作北鬥形狀,圍拱著一口白玉老井,井上坐著一個仙風道骨、鶴童顏的老道,雙目瞑閉,端坐不動,院子擺佈各有一殿,殿前各左一人,左邊一個孺子,右邊一個女子,兩人都有出塵之姿,那孺子瞑目不動,那女子在他們幾人出去時睜眼瞧了一下,就垂下視線恍若未見了,整座院子捲菸環繞,氛圍極其奧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