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聽沈莫懷說道:“比來我師父說我的劍法差未幾了,再呆在天山難有進境,就和我下來,說要帶我回江東故鄉去受一點世俗的折磨。”
秦征不覺有些哽咽,幾近就想再抱一抱沈莫懷,道:“我又欠你一小我情了。”
秦征哈哈笑了起來,便將苻堅如何聘請“青羊子”下山,朱融如何冒充青羊子,楊鉤如安在城內作威作福之事說了一遍,沈莫懷想起楊鉤裝模作樣的姿勢,忍不住哈哈大笑,道:“真是好玩!那你也做了人家的師叔、師叔祖了?不過楊鉤如何給徒子徒孫起名玄靜甚麼的,這不是和你這個玄鶴子平輩了嗎?哈哈。”
秦征笑道:“我先說吧。”這才提及彆離後的境遇,他見了沈莫懷,心中歡樂得難以描述,話也說得夾七夾八,但不管秦征如何囉嗦,沈莫懷卻也不覺沉悶。
沈莫懷竊暗笑道:“是啊,我師父是連找了江東幾十戶人家,才選定了我,據她說當時她正要尋一個傳人,見我根骨奇佳,合適練武,以是把我偷抱了出來收為門徒。”
秦征道:“通百家不如精一門,我固然連得奇遇,但明天看你脫手,將真假訣用得舉重若輕,便曉得我還遠遠比不上你呢。如果和你放對,一招就被你殺了。”
沈莫懷忽而有幾分不美意義,笑道:“幾年不見,你如何來跟我說這瘋話!”
沈莫懷對秦征的纖細神情也非常留意,見老友在歡暢之餘臉上掠過一絲陰霾,問道:“如何了?”
沈莫懷忙問:“甚麼難處?”
秦征對沈莫懷本來毫無儲存,這時卻被心契限定住了不能直說,但又不能像對覺玄、邪馬台正一樣騙沈莫懷,內心有些難受,好一會才說道:“比來我碰到了一些難處。”
沈莫懷臉上一副很無所謂的神情,說道:“家人甚麼的,我冇甚麼印象了。從我懂事的時候,身邊就隻要師父,她待我峻厲,卻也待我很好,反而是家裡人我向來冇見過,以是她跟我說這話的時候,我也冇甚麼感受。反而感覺要回一個向來冇餬口過的家屬,去見一幫向來冇見過的‘家人’,內心有些慌呢。不過師父既然說要帶我歸去認祖歸宗,那就歸去吧,我們從天山下來,路太長安的時候,剛巧碰到了秦主苻堅另有他的愛妃張夫人,因我師父和張夫人有舊,便在她的聘請下在長安住了兩天。我趁機到青牛穀去了一遭,卻見那邊空空如也,一小我也冇有,便又返來,剛巧我師父傳聞了潛劍的事情,當下命我去奪潛劍然後與她彙合——以後的事情,你就都曉得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