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小二點頭,道:“那邊麵是我們掌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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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城裡的家家戶戶你們不都熟諳嗎?”
既靈加快腳步,眼看就要到達堆棧跟前,卻俄然感覺腳下受阻,一低頭,水已漫到腳踝。
小二把嗓子壓得更低了,彷彿恐怕被甚麼東西聞聲似的,聲音帶著清楚的驚駭:“都是這半個月來失落的,說是失落,實在就是被水鬼拖走了。”
“對。”小二煞有介事點頭,彷彿他早已看破本相,“每到發大水的夜裡,就能聞聲嬰兒哭泣,必定是哪個往死在護城河裡的嬰孩成了水鬼,返來找人索命了。”
既靈愣住:“掌櫃的曉得我不是槐城人?”
既靈穿戴蓑衣前行, 抬高的鬥笠將她那張靈動清麗的臉遮了大半。不知是不是錯覺, 雨勢彷彿越來越大, 販子上冇有半小我影,兩邊的店鋪也門窗緊閉,雨水打在青石路上,收回狠惡聲響,又很快流往陣勢低的方向。
本身已經成了落湯雞,既靈也冇工夫擔憂彆人了,抬手便叩響了堆棧大門。
窗外的雨還鄙人,比來時更大。
“女人……”小二冇再等來既靈迴應,本想下樓梯蹚水去後廚讓頓時就要出工的廚子再受累做點飯菜的,可思前想後,還是決定多說兩句,“夜裡如果聞聲嬰兒哭聲,你千萬彆出來,就當冇聞聲。”
既靈心下一驚:“這雨已下了半個月?”
正發楞著,才子說話了。
咚咚咚。
既靈吐吐舌頭,趕緊在內心默唸, 罪惡, 罪惡。
小二迎來送往見過那麼多人,一看就曉得既靈曲解了,趕緊解釋:“掌櫃本來住樓下的,但看明天這雨勢,樓下又得淹,隻好挪到樓上來睡了,歸正客房都空著。”
“……”
終究,既靈瞥見一家堆棧,就在火線不遠處,昂首便能瞅見用竹竿挑在半空的粗布,上書“槐城堆棧”四個大字。那粗布不知曆經多少年風霜,邊沿已開裂出線頭,跟著粗布一併在風雨中飄搖。
既靈發明這槐城的民風和它滿城的槐樹一樣,都挺特彆。
既靈上前兩步,扶著二樓雕欄往樓下看,公然,雨水正從門板裂縫往大堂裡灌。真的是灌,那門板看著挺嚴實,一遇水就現了本相,四下的洞穴都成了泉眼,噴湧不斷,大堂空中已經能養魚了,飽受培植的桌腿重新泡在水裡,目測得有一指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