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八搖點頭，也不在乎，輕聲道：“能夠一年半載的吧……也冇甚麼意義了。”
他拍了拍顧寒的肩膀，輕聲道：“工夫如逆旅，我亦是行人，這條路太長太長，長得看不到絕頂。”
“人老了。”
顧寒沉默不語。
“他們呢？”
“有人淺嘗輒止，有人一鼓作氣，有人半途而崩……可終究能走到山顛的，又有幾人？”
“能！”
恍忽中。
顧寒看著他，當真道：“歸去，就能還了。”
顧寒點頭：“這一劍養了太久，太強，也太美滿，以我一人之力，冇法儘力驅動，也……斬不了他！”
“你還能撐多久？”
他曉得說話的人是誰。
“終有一日。”
老八微微一愣，下認識昂首，看著封閉在小院外的那一麵麵光陰天碑，感受著那道讓他絕望地光陰封禁，喃喃道：“這還……如何回？”
再看一眼。
“我們會累，會乏，會停下腳步，隻能看著你的背影遠去，然後……完整埋骨長眠在這條路上。”
“等誰？”
統統又回到了起點。
看著垂老邁矣，風一吹就要倒的老八，他問道：“你規複影象了？”
“冇算過。”
老八冇有正麵答覆，隻是輕聲道：“就很輕易想起之前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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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寒冇說話。
顧寒內心一顫！
“你去籌辦吧。”
“唉。”
顧寒歎了口氣，有些慚愧。
不想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，而身邊的人越來越少，不想有朝一日走到極巔之境，再回顧時，身後已是空無一人，等候他的是永久的孤傲。
“我也是如此，阿大阿二他們，更是如此。”
“也死了。”
老八的瘋病，來源於對一字劍的執念，現在找到了一字劍的泉源，完成了心願，天然冇了昔日的渾噩了。
衰老沙啞的聲聲響起，一個骨瘦如柴，頭髮稀少，牙齒近乎掉光，臉上皺紋叢生的白叟從那座搖搖欲墜的茅舍裡走了出來。
放在東荒那片地陸，趙夢幽和薛雨的資質天然是萬中無一，可放眼諸方天域，放眼各個期間，她們也不過是極淺顯的一員罷了，能走到無量境，已經是難能寶貴了。
同一時候，手中的黑劍俄然以一個前所未有地幅度震顫了起來！
嗡嗡嗡。
顧寒冇轉頭。
老八感喟一聲。
“我帶你們，回家。”
沉默半晌，他又問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