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師也感覺這樹根奇特？”
他順手自那棵菩提樹上摘下了一顆菩提子，而後便入了雷音寺。
走的路，更是與現有的佛修大相徑庭。
可雷音寺僧眾甚多，佛音日夜不竭，亦是傳到了山腳下，垂垂的，兩棵樹也遭到了傳染。
行腳僧點點頭，輕聲道：“鐵樹另有著花日，榆木自有開竅時。”
可……
隻是那棵讓貳心生佩服的榆樹已是消逝不見，原地多了一座新房，新房外，一顆周遭數丈的樹根被隨便丟棄在那邊，無人理睬。
他的理念不被眾僧采取，備受打壓，展轉流浪，四周顛沛。
卻遭受了冇頂之災。
他自幼長在靈山腳下，天然曉得得很多，渡惡人的，渡善人的，乃至渡植物的……他都見了很多，可渡一顆木疙瘩的，還是第一次見！
固然身份職位產生了極大的竄改，卻還是不改初心，乃至當著眾僧的麵，發下了大弘願。
有兩棵樹。
行至山前。
“可貴。”
每次被砍去樹體，長則十年八年，短則三年五年，它總能靠著發財的根係再次煥產朝氣，重新長出樹體。
行腳僧冇解釋，更冇見怪他，隻是開口索要這顆樹根。
靈山腳下，來了一個行腳僧。
靈山雖大。
那行腳僧也不惱。
可那榆樹似能感遭到他的美意，枝葉微動，以作迴應。
五百年的日曬。
以行腳僧即將得證不朽的修為下，就算想要佛門至高法器，亦是一句話的事，又何必跟一個永久開不了竅的榆木疙瘩較量？
“大師想要，拿走就行了！”
“行。”
如此砍了長，長了再砍。
一千五百年來，那菩提樹早已高愈十數丈，細弱非常，樹冠大如華蓋，已是垂垂被雷音寺內的僧眾重視到了。
他親身脫手，從樹根之上取下了最堅固的那部分，亦是世人丁中的榆木疙瘩，細細打磨成了一隻木魚，隨身照顧。
更何況。
主張心性本淨，佛性本有，憬悟不假外求，更是不重戒律，不拘坐作，不立筆墨，誇大無念無相，即心是佛。
那人聽得雲裡霧裡。
因他來源莫名，舉止奇特，離經叛道，更兼經常口出大言，所作所為，與現行佛法大相徑庭，被雷音寺僧眾所不喜，隻待了不到一個月，便被僧眾找了個來由，直接趕了出去。
還是個榆木疙瘩！
撫摩著樹體，他輕聲道：“你佛根深種，又以己身奉侍萬家千年不足，這是多麼大的功德？遠比山上那些隻會唸佛的和尚強了萬倍，隻可惜礙於根腳所限，始終未能開啟靈智，倒是件憾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