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遠不遠，說近也不近。喏，這裡是慶曆，離蒼流的邊疆還要十幾日的馬程呢！”
——寧止。
“嘿，不就是你在這裡疑神疑鬼的聲音麼？”
“牛大嬸，有事嗎？”
點頭，雲七夜隻是抱緊了懷裡的罈子，強忍著痛苦開口問道，“叨教這裡是那裡？……離蒼流可近？”
聞言，一向未說話的牛大叔忍不住囁嚅，“名字叫的好有甚麼用？短長的人，彆人向來不敢直叫他的名字呢！喏，就比如我朝的天子，另有蒼流的九殿下，皆是數一數二的短長人物呢，誰敢直呼他們的名諱？”
“是啊，就是前朝的陰少將。”
有些錯愣地看著麵前的草地，她很久回不過神來，隻知這裡本來該是條河道的。如何回事？難不成是她記錯了路了？
“哪有？這山道上隻要我們兩小我嘛。”
——寂靜的愛戀。
“花川。”
“你看你，我們兄弟倆可貴見一麵，多喝幾杯無可厚非嘛。”嘴上這麼說，男人也覺有些理虧，旋即又衝女人奉迎地笑，“好了好了，我錯了還不成麼？明兒我就去老王家的店鋪裡給你打一副銀耳環，當作我給你的賠罪禮，你說好不好？”
“這便好。對了，你不是說要去蒼流麼？可你的身子不叫人放心啊，乾脆你本年就不要走了吧？比及來歲開春了，再去也不遲！”
蒼流，她最不肯意歸去的處所，卻又不得不歸去……
山道的拐角處，女人略有些抱怨的聲聲響起，“哎，都怪你，非要留在老郭家用飯，這下可好了，這麼晚才返來。”
有些焦心，牛大嬸衝雲七夜招手，“川兒，親家母那邊捎信來講我家女兒生了個大胖小子，你能不能隨我們佳耦倆去臨鎮看看她啊？”
※
一身的浴血和怠倦，重見天今後，驅逐她的，是鳳起的滅亡。跪坐在冰冷的地上，她顫抖地抱著死去的男人，為他擦去臉頰上的血汙。她想起很多年前的初遇，那一日，喧嘩的人群中，他剛強地站在角落裡，標緻的墨瞳像一潭幽深的湖，卻不奉告你……他的孤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