點頭，男人的聲音淡淡，像是晚風裡的青煙，“我冇錯……咳，若我想要殺一小我，斷斷不會給任何人把柄話題……嗬，無妨……就算全天下的人……就算他們都不信賴我，也無妨……因為另有一小我會……信賴我。隻此一人……我就冇有錯。”
何其的詭怖？
“寧止，你還是給朕歸去好好檢驗吧！七天，朕給你七天時候，你如果再不認錯的話，莫怪朕大義滅親，要你都雅！”
強忍著驚駭和滿屋子的血腥氣，世人細心地聽著趙仵作的鑒定成果，麵色各彆。站在最前麵，張公公冷不防看到了徐皇後那雙駭人的血眼，嚇得一個顫抖，慌得又低下了頭去。
“裝神弄鬼？誰？我麼？”無辜至極，女人停在原地看著寧止，聲音輕幽幽的，“我那裡用得著裝神弄鬼呢？殿下……我那裡用得著呢？你明曉得，我已經死了好久了，本來就是鬼啊。那一天，我被那些人砍去了頭……”說著，女民氣不足悸地摸了摸本身的脖頸，“好疼呢……真的好疼，我好想拔了阿誰劊子手的皮，該死的刁民……該死呢，該死……殿下，你說我該不該拔了他們的皮？”
不知改過！
――寧止，要謹慎哦。
握緊了手裡的扇子，寧止麵上倒是淡淡然，“皇後孃娘仿照的很像柳思月，不愧是一家人。”
分屍！
不若宮人那般錯愕，趙仵作細心地查抄著徐皇後破裂的屍身，時不時有助手將女人的斷指耳朵撿回交與他進一步查抄。即便早已見慣了存亡，但是麵對如此慘狀，趙仵作內心還是湧起了一股寒意，九殿下……
“嗯。”
麵色無異地出了西院，寧止霍地一頓，鵠立在晚風中――果不其然。
渾身是血，女人一遍又一遍的詰問，一聲又一聲在寧止的耳畔碰撞震驚，分解了魔魅的妖詭。
心口頃刻揪扯，寧止忙不迭伸手捂住絞痛的胸口，眉宇間儘是痛苦。大口的喘氣，他的眼瞳漸進收縮成了芒狀，父親母親，家國天下……他為何要對得起這麼多人？他們又對得起他麼？對得起麼……
雖說徐皇後害死了他母妃，可他也不該如此殘暴的分屍搏鬥啊。試問，仁德安在？
――你猜啊，你猜猜我是誰啊……
“謹慎甚麼？”
展開扇子，寧止隨口道，“賭甚麼？”
看著世人，寧止有些倦怠，“到底何事？”
一聲感喟，女人撿起那柄匕首，開端割本身的手指，一根又一根，但見鮮血橫流，白骨森森，再然後一聲脆響，骨頭斷裂，白嫩的手指啪的一聲掉地，翻滾了幾下便不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