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父說她的命格不好,勉強算是個天煞孤星。不管如何掙紮,此平生必定與魔同存,墮入聖湖,孤身至死。在此之前,她做甚麼事也隻要坐冷板凳的份兒,還要心揪氣竭,日日頓足飲恨。
是很疼,但是比起那股心臟被生生扯破的感受,這又算得了甚麼?
艱钜的光陰裡,暖和緩被愛。
不但冇有走,寧止自顧自脫靴,苗條的腿隨便一跨,已然上了床。高高地俯睨了半響,他一言不發,兀自盤膝坐到了她的劈麵。
雲七夜咬牙,看著那幾道醜惡之極的血痕,終是不發一聲,卻也感知到了寧止漸進輕緩的力道,他謹慎翼翼地將血汙擦拭潔淨,而後拿過藥膏,輕柔地給她上藥。
雲七夜瞪著寧止,極其不齒,“你覺得你打一棒子給我一個甜棗,我就會感激涕零?我不恨你算計我,我隻是恨你為甚麼非要拿若清瑜來算計我!”
了斷?要她血債血償,還是千刀萬剮?
耳邊,隻聞寧止步步算計,“可我計算旁的,我說過,你要去殺人,我會幫你毀屍滅跡。你要去放火,我會幫你燃燒澆油。可惜,你竟然不信賴我的話……但是我,很信賴你呢。”
寧止,到明天我恍忽有些明白了,賜與的是你,剝奪的也是你,你幾近……奪走了我生命裡統統稱得上誇姣的東西。
她覺得,就算是她孤身一人,就算站在萬丈絕壁之上。如有一日,她不謹慎掉下去了,崖下,寧止也會穩穩地接住她,碧落鬼域,不離不棄。
有冇有?雲七夜十指一緊,卻不防備按壓住了右手的傷口,立時疼的她悶哼出聲!旋即低頭檢察右手,她不支聲,更是未曾迴應寧止的題目。
歸正,她已經風俗了。
寧止雙手撐臉,雙腿屈膝,理所當然,“七夜,你曉得我向來不會做冇掌控的事。你又倔又扭,若姚九娘不指導你,若我不算計你,你要比及何時才肯說出口?”
雙眼闔起,阿誰叫雲七夜的傻瓜生硬著身子站在那邊,任由時候流逝,倒是一動也不動。那一瞬,真但願腳下的大地俄然裂開裂縫,將她永久,永久地淹冇。
“寧止,我求你開口!”不想再聽,她看著寧止,身子微微顫抖。那一瞬,終是大喊出聲,全然宣泄!“我答覆你便是,我有愛的人,我有恨的人!和你一樣,我愛的,恨的,都是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