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知如此,那一日,我是不是該跟著赫連雪分開呢?
你為何不來,尋晚歸的我回家……
倦鳥都曉得歸巢了,
她眼眸微動,將伸出去的手縮回,規端方矩地放在了身側。天涯,方纔被她觸碰過的蒲公英微微搖擺,頂端處不刻便有好些紅色的小傘離開,彷彿一柄柄小小的絨毛傘,隨風偏過她的麵前。那樣的風景,像個瑰麗恍忽的夢,不能去碰,要不然它們會墜落。
再然後,就是現在。麵前此人,他不一樣了,這小我和她朝夕相處,相濡以沫,一心一意地信賴著她,陪著她,守著她。因而,彷彿血脈都相互相係,明顯流出的是他的血,卻像一分一毫帶走她的朝氣氣味。
隻覺那一瞬,時候彷彿靜止了一樣,心中是一片吼怒的陸地,她忙不迭伸手捂住了胸口。那一波又一波的打擊,她終是接受不住此般的扯破和錐心,直直跪坐在了男人的跟前。
不一樣了啊……
寧止看著她,微微點頭。那一刹,他對將來,茫但是等候。高奔騰,你可莫要叫我絕望啊……
靜下心來,頃刻便是肉痛如絞。
痛苦,絕望,無措……
她悄悄地看著,眼睫微動,眼睛裡的黑金斑紋微微暗淡,食夢貘感知到她的懊喪,不安地轉動著身子。
而後,陰錯陽差的,產生了這麼多事。
是了,這片草地上,甚麼都有。
終是,滿麵的淚水落下,她伸手觸上寧止的臉頰,撕心裂肺地叫喚突破了喉嚨,直直嘔出了點點鮮血,“寧止!啊!――”
他吃力地扯唇,衝雲七夜悄悄一笑,倒是笑的無聲無息。
她不由眨了眨酸澀的眼,動了動有些酸澀的胳膊,回身觸向了一旁的草地。掌間的觸感,就算不消看,她也曉得本身摸到了甚麼,鮮嫩的草兒,姹紫嫣紅的野花,毛茸茸的蒲公英……滿是生命的氣味。
一刹,那根緊繃的弦立時繃開,她怔愣地看著男人毫無人色的臉頰,慘白龜裂的唇……她的身子不由地顫抖,死死地咬住了唇,唇齒間立時血腥四起,但是此般的痛卻也掩不過周身的號令,每一寸,每一處的肌膚血脈,儘數被看不見的刀刃劃過,淩遲之痛!
“寧止。”她蹲身伸手拽扯男人的衣角,雙手顫抖。
――凰兒,曉得蒲公英的花語麼?
看著寧止,雲七夜使力地瞪大眼睛,不叫液體從內裡落下來。她倒是不知,本來她能有這麼多的淚水,好似要將畢生的淚水齊齊流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