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七夜十指一緊,正欲說話,她眼眸微動,不著陳跡地睨了一眼窗外,懶得再理睬他。她朝後微微退了一步,不謹慎將塞在衣袖裡的汗帕掉在了地上。見狀,寧止戲謔一笑,瞧瞧她衝動成甚麼模樣了?
寧止的眼角直突突,熱氣熏得他有些衰弱,“……雲七夜。”
雲七夜聳肩,她也很想閒啊,但是冇法閒,她剛纔忍著長針眼的傷害,看得非常清楚――那根本來應當纏在她左手上的,幾近透明的絲線,公然在寧止這裡,還被他光亮正大地綁在了頭髮上。
他昂首,看著她,又將手上的絲線解了下來,非常風雅道,“既然你說標緻,那就送給你吧。”
他倒是有見地!雲七夜內心格登了一聲,目不轉睛地盯著寧止把玩在手裡的絲線,掩在袖下的手不由握成了拳狀,鋒利的指甲漸漸掐進了掌心的肉裡,有些疼,卻也顧不上。
雲七夜一怔,有點想煽本身的嘴巴了,禍從口出,報應全來了。這個禍國殃民的男人,太愛記仇,並且得理不饒人,看似一個郎,實則狼一個,妖裡妖氣的,表裡不一。
“……”眼皮抽得短長,寧止扭頭看著再次呈現的女子,又返來作死?!他抿唇不語,額上模糊浮動的青筋透露了他實在的情感,想起家抽她,但是又不能。
“您的手不敷長。”雲七夜蹲下身來,靠得更近了。
雲七夜一起小跑出去,狗腿道,“關好了,現在這屋子裡就剩下殿下你和我了。”
她皺眉,寧止是個說話上的妙手,三言兩句便能將對方玩弄於鼓掌間。猜忌,發急……他任由敵手掙紮,本身個隔岸觀火。那張舒暢的臉,她很想留個足跡作記念!
隨即,他又將那根絲線纏到了左手五指的末端,白淨纖長的指,透明的絲,恰到好處地融為了一體,不細心看,底子看不出來。
她暗忖,人在屋簷下,不得不低頭。先便宜便宜寧止,趁給他搓背的時候,或答應以把絲線拿返來。
“是嗎?”寧止笑了,不知笑她的誇獎,還是笑她的沉著。他看著雲七夜,“我說它合適殺人,可冇說它是發繩。”
“你是吃錯藥了?還是你很閒?”
他靠著桶壁,左手支著下巴,水下的右手已經握成了拳狀,他有病在身,受不了太多的刺激。不能活力,不能,他看著雲七夜,背部肌肉緊繃,強裝淡定,“雲七夜……門關好了?”
雲七夜啞然,她當然曉得那不是發繩,可他明顯把她的寶貝當作了發繩用。如此惡棍的反問,反倒問得她有些寬裕。她說他的發繩很標緻,就是想摸索他的反應,可他全然冇有一絲顛簸,既不否定,也不承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