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視野微微下移,看著脖頸上的那把長劍,如果這男人的手不謹慎那麼一抖,嘖,她立馬能夠下去報到了。視野再次上移,夜色有些黑,她看不清這男人的長相,隻曉得他雙目圓瞪,惡狠狠地瞪著她,隨時能夠一個不爽,一劍戳死她。
她心下哀嚎,未曾睜眼,麵不改色地持續睡覺。很快,冰冷的劍刃快速駕上了她細嫩的脖頸,激得她一個激靈,那劍刃上絲絲寒氣,徹骨,還挺銷魂兒。
人有出錯,馬有失蹄,武功再高又有甚麼用?秦宜的暗器上有毒,隻消微微利用一點內力,那毒便從肩膀的經脈處朝周成分散,迫的赫連雪不敢使輕功走屋頂,唯有閃躲在彆院的花圃小徑上,層層疊疊的香草花樹,曲盤曲折的廊道巷子,見了鬼似的,交來回回,老是回到原點。
這女的,和寧止一樣,也有病吧?赫連雪麪皮一抽,有些想吐。雖說看不清雲七夜的模樣,但模糊能瞥見那一雙滑頭澄亮的眸,這女人,到底會不會武功?
他掃眼,驀地瞥見花海裡的一抹紅,犖犖月光下,一身紅衣如炬的女子悄悄地躺在野薑花海裡,昏黃飄忽,恍若鬼怪精靈。
視而不見、充耳不聞,方為保命之道。
他翻白眼,惱得不輕,武鬥他不怕,能不能不要文鬥?彷彿鬼打牆普通的奇門八卦陣,他最是不精通,虧損的很。他肩膀上的傷模糊作痛,嘶的抽了一口冷氣,幸而不是甚麼大毒,臨時能夠壓抑下去。
頓時頭疼萬千,他緊握手中的劍,無語望天。隔著幾個院子,模糊約約聞聲有人搜喊的聲音,要朝這邊來了。他環顧擺佈,並無可躲之處。他眸子一轉,敏捷地躍出腳下的花田,幾個起落間,又落入了另一片花海。
“……”像吃了個蒼蠅一樣,雲七夜啞口無言,這男人比她還能瞎掰。
赫連雪歪頭,看不見雲七夜的麵色,隻知她的氣味涓滴穩定,舒緩安穩,隻這一點,不似普通的女子怯懦,他都有點看好她了。他的目光一沉,手裡的劍握緊,“你會武功?”
很快,他蹙眉,昂首望向雲七夜,麵紗後的雙眼充滿了迷惑,“你的左手如何了?”
劍刃加身,她那裡敢叫?
幾近是下認識的,她十指一緊,摸索動手指上的東西。可左臂微微的疼痛,又讓她回過神來,使不得,使不得啊……
雲七夜啞然,我忍我忍我忍啊……忍得好啊。“我不曉得您進了院子啊。不過現在我曉得您來了,豪傑,這個……有的人吧,生來就是給人敬佩崇拜的,您看啊,就算您再如何想諱飾本身的光芒,那還是會光芒四射的。黑夜,黑衣,都掩不住您的光芒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