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不幸了她,當了這場傳奇愛情中的背景,惹人嫌、礙人眼。
動人,的確太動人了!
必然很刺激吧?
不錯,不錯。
寧止有些愣了,本就不測雲七夜毫無反應的反應,現在更是不測她的話。普通的女人聽到夫君納妾,不該一哭二鬨三吊頸嗎?再不濟,也該悲慼難過吧?
雲七夜衝寧止笑,“如果您肯廢妻,我歡樂還來不及呢,又怎會擋著您的路呢?”
雲七夜的麵色安靜,隻顧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灌溉那盆墨蘭,碧綠的蘭葉又細又長,一條條葉脈清楚可見。烏黑的蘭花綻放,花香雖不濃烈卻也清爽。那一碗藥汁很快浸濕了花盆裡的腐土,滲入此中,化作肥料消逝不見。
的確就是傻子遇見瘋子,天雷勾起地火,好一場無妄之災。
她神采微動,抿了抿唇瓣,寧止的挑選,倒是出乎她的料想了,怎也想不到他的心機竟然會是政敵的女兒。
彆院裡張燈結綵,滿院的喜慶大紅,人來人往的,不亞於雲七夜嫁出去的那日。縱使柳之效各式不肯,還是為女兒籌辦了豐富的嫁奩,一擔擔、一杠杠,朱漆髹金,流光溢彩,也不知是偶合,還是用心,那嫁奩,恰好比雲七夜的,多了一件。
隻不過,左相家的二蜜斯……
接下來的日子,時候過得緩慢,轉眼便是三今後。
三今後,左相家的二蜜斯?
好不輕易將那陣咳意壓下,寧止平複了呼吸,衝雲七夜冷冷道,“想要我休妻?那你且等著吧。”
嘿,舒暢!
“誒。”陳管家點頭,彷彿又有些顧忌,頓了頓才道,“皇子妃,方纔情月主子的丫環奉告老奴,說思月主子自小畏寒,再加上前幾日受了驚,身子衰弱,睡不了陰麵的房。以是,她想要……”說到這裡,他停了下來,有些難堪地看著雲七夜,一時不知該如何說下去。
吉時一到,前院爆仗聲聲,熱烈不凡,模糊還能聞聲拜六合的聲音,特彆那聲“伉儷對拜”,讓人聽得甚是清楚。
這是哪兒跟哪兒?
一名客人忍不住小聲道,“瞅瞅這陣仗,一點也不亞於娶正妻啊。若不是皇上賜婚,戔戔一個妾室,那裡有這等陣仗?又是八抬大轎,又是拜六合的。”
雲七夜焦心腸看著他,麵色樸拙至極,“殿下,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!”
這碗藥用了很多貴重藥材,現在儘數灌了這盆墨蘭,枝繁葉茂,許是這天底下最寶貴的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