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現在,聽到了燕頂長嘯的宋陽,正在手舞足蹈失色大笑,隻是為了製止仇敵發覺本身,他的笑聲很低……來小島上埋伏隻是‘有棗冇棗都打上三杆子再說’,現在仇敵竟真的來了,這讓盼他們盼得脖子都長了的宋陽如何能不高興!
花小飛較著一愣:“還在逆行?一向在逆行?這麼說……”
深海遠行,相較於中土,燕頂現在地點的無異於另一個天下,統統資訊都已隔斷,船上的人底子不曉得高原的慘敗,更不曉得現在大燕正麵對亡國滅種的慘禍。而燕頂本人,對中土的戰局也全不擔憂,出海至今從未和花小飛會商過此事。
固然是明知故問,燕頂還是耐煩答覆:“好得很,這不,風平浪靜,好得不能再好。”
清一色的全都是鐵器,有農耕東西,有鋒利刀具,彆的另有捕獸用的鐵夾和健壯好用的獵弓,小島上物質匱乏、土著餬口掉隊,對他們而言,漢人的鐵器就是最好的東西,比著甚麼珍珠美玉都更貴重很多。
船上冇有鑼鼓,獨一能夠用來歡慶的就隻要船麵上那隻用來號召海員們開飯的鐘,花小飛哈哈大笑著,把它敲得鐺鐺響,大船向著島嶼緩緩靠航。就連一貫心機沉穩的燕頂,也忍不住和兄弟的笑聲和鐘聲,抬頭振起一串沙啞長嘯,一吐這快一年航程的憋悶。
在中土上的烽煙戰亂、腥風血雨中衝得久了,宋陽等人幾近都健忘了一些事情……樸素之人,樸素之心,讓他們在獲得一份欣喜的同時,也收成了一份打動。
大風波中,船身狠惡搖擺,船麵上的硬木不堪巨力滾蕩,不斷收回嘎啦啦地悶響,燕頂滿身濕透,雙腳卻仿若生根,任憑如何顛簸他的身形都巋然不動,單手穩穩把住船舵。現在他再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東土佛主,隻是船上的一分子,一名聽著船老邁的呼喊、與火伴們一起大聲謾罵風暴的獨臂、鐵麵海員。
並非不體貼,而是體貼也冇有涓滴用處,人在海上,中土就算天崩地裂他也冇法趕歸去,燕頂就是如許的人,從不去未冇法顧及的事情花操心機,與其華侈那些時候,他甘願去回想景泰上風盤跚學步、牙牙學語時的小模樣、去回想當本身得知本來他在人間另有個兒子時候那份狂喜與衝動……
宋陽的意義再明白不過了,他會傳授土人些技擊本領,天然也包含陌刀殺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