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陽咳了一聲,擺手笑道:“刀我收下了,人我不敢要。不管如何說,都要感謝你家仆人。”
宋陽拍了拍屁股站起來,笑道:“走了。回驛館去。”
一向追蹤數裡,少女的背影始終在宋陽的目光以內,走到一個偏僻處,少女俄然愣住了腳步,先是對著東南邊向盈盈一拜,而後轉轉頭,又向著驛館方向望了一眼,藉著明浩月色清楚可見,少女淚如泉湧。
前次見麵時顧昭君曾經說過,隻要宋陽能從青陽選賢中脫穎而出,就把身邊的餵飯丫環送給他,姓顧的不食言,宋陽當選當夜,連人帶刀就一併送了過來。
宋陽笑了起來:“還真想嚐嚐,標緻女人喂的飯,是不是更苦澀了些。”說著,他學著顧昭君的模樣,把雙手對揣進袖子裡。
少女卻搖了點頭:“本來是‘家主’的,可現在女婢已經是公子的人了,這個稱呼也就不能再用。”
少女聰明,明白宋陽的迷惑,笑容愈發地光輝了:“顧先生說我家公子眼力了得,我看麼…起碼看女人時眼睛不太好使。”
宋陽點頭:“還是不信。不過……”
宋陽不是老夫子,既然感覺舒暢,就任由她抱著,轉頭看了看少女後,點頭笑道:“恩,公然是個標緻丫環,此次老顧可虧蝕了……咦?”
少女麵露驚奇:“你怎會曉得?”
宋陽有點懵,皺眉點頭,軍官又提示道:“她說本身姓顧。”
拍門的是賣力衛戍驛館的軍官,抱拳道:“內裡有位女子,自稱是宋先生的婢女,要見先生。”
說完,少女轉目望向宋陽,神情哀哀,目光裡卻充滿期盼:“你…信麼?”
要麼少女真如她本身所說的那樣純真,寧肯死也要闊彆驛館,不給仆人添費事;要麼就是心計深沉到可駭,猜到宋陽跟在身後,她用本身的性命來賭宋陽會心軟、來賭一個重新被收留的機遇。宋陽分不清,也懶得去分了。
房間當中,早有仆人籌辦好沐浴水,宋陽也不客氣,舒舒暢服地泡進了木桶,從下午高長史發難開端,一向到最後儘力對抗陳返,勞心勞力勞手勞嘴勞精力,實在有些怠倦了,泡在熱水裡不知不覺就睡著了,直到門彆傳來一陣拍門聲,宋陽才一驚而醒,草草換上早就備好的新衣服趕去開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