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錦遷無話可說,也不曉得該說甚麼,跪叩施禮以後退去了,景泰又轉目望向第二位大臣:“有小杭的動靜了麼?”
隻要在端五前打一個敗仗,南理的奇士使團就真的成雜耍班子了,任由他們下台去演、去耍好了,本領越大,從鄒城百姓那邊換來的嘲笑就越多。如果然那麼強,又怎會擋不住燕國鐵蹄呢?
對天子的快意算盤,大臣毫不客氣:“比來幾年燕與南理並無大戰,但邊關上的小爭鬥不竭,南理在折橋關、紅城沿線屯紮重兵,衛戍森嚴,想要一舉衝破不是件輕易事。”
大臣站直了身材:“七年前,大雷音台傳下法旨,著天下青壯和尚習武以求強身、自省;六年前,國師參悟玄機,言大世修羅劫將至,警省天下信徒;五年前,二十一座須彌禪院以衛道破劫之名增設韋陀彆院,正式練習、豢養武僧;四年前,各禪院再添鬥戰閣,提拔精銳僧侶精修兵法戰策;三年前……”
景泰哈哈大笑,猛地一拍桌子:“中了!”
景泰語氣輕鬆:“錦遷啊,朕有句話,如果說得狠了你彆在乎。”
景泰天子四十餘歲,身材略有發福,長比擬著淺顯人要醜,塌鼻闊口眼睛藐小,眉毛稀稀少疏,可到了眉峰處又變得濃了些,斜斜挑起,如同兩道刀痕。
大臣躬身:“客歲秋末南理魁堂失火,此中豢養的妙手傷亡殆儘,一品擂無人可派,豐隆自作聰明,捉著國書上的言辭做起了筆墨工夫,不派軍人,而在南理甄選賢達,要以怪傑赴擂。”
溫錦遷麵無神采,垂首肅立。而景泰又笑了起來,口中換過了話題:“錦遷,你說說看,人臣之道是甚麼?”
論學以後‘上上說’著作成冊,且輔以無數旁論,曆數蠻夷與彆族之害、之輕賤,朝廷破鈔龐浩精力將其推行四方,先是翰林、鄉學、讀書人,再而布衣百姓,四年中不時不輟,是統統朝臣手上最大政務,即便景泰拔出付家、引得朝野震驚時,‘上上說’的推行也未曾稍有擔擱。
自那今後,除了上朝他到那裡都會帶著這條好狗,轉眼十餘年疇昔,好狗變成了老狗,虎倀不在鬃毛脫落,幾天前開端不吃不喝,對峙到現在,終究撥出了最後一口氣。
大臣名喚溫錦遷,聞言立即躬身:“臣請陛下教誨。”
大臣一愣:“臣癡頑……”
小豆子還是個娃娃,十歲擺佈長相淺顯,但眉眼間帶著股天生的喜慶勁,討喜的很,聽到陛下呼喚,忙不迭躬身繞到龍書案前,清脆答覆:“萬歲爺的狗死了,以是要兵戈、要殺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