細心一聽,講的是朝暮樓內並蒂花,一對同胞姐妹。

大宮主段懷恪,嗜酒如命,卻非燻人醉漢,生得一副翩翩公子相。他內功深厚,七步以內不使一招一式,可將人震心斷肺。口藝人一頓:“這本領,隻要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定北侯之子能比。”

杜錚捂嘴噤聲,罷了,這主子連大少爺的話都不聽,主張大著呢。他點上一塊香,寧神的,而後往榻邊一窩,明白日守起夜來。

主仆二人分開,沿街一通走,巴瞧些奇怪玩意兒,經一處熱烈小館,名曰“論茶居”,叫裡頭的鼓掌抓了耳朵。門窗敞著,小二拎鬥大的茶壺逡巡,前邊兒,正有口藝人講故事。

杜錚嘀咕:“還覺得西乾嶺承平,誰料藏著大費事,我擔憂呀。”他給霍臨風搭上小褥,“單槍匹馬實在凶惡,還是儘早上任接兵,才穩妥些。”

霍臨風道:“江湖刀光劍影,許是已命喪鬼域了罷。”

他一驚,頓生鎖息訣,藏匿樹間巋然不動。

他轉頭,訕訕地說:“店家,你們江南公然富庶。”

杜錚剝栗子, 煞是燙手:“呦喂,江南的吃食好費工夫。”

霍臨風說:“夜裡出行,不穿夜行衣穿甚麼。”

“不要……”容落雲囁嚅,麵白如紙眼卻紅,擰解纜子弓起來,濕淋淋、軟綿綿地伸直成一團。

分開論茶居,霍臨風冇了閒逛心機,打道回府,悶在堆棧閉了流派。杜錚見狀,挨在床邊問:“少爺,您有何籌算呢?”

霍臨風暗道剛巧,本來那少年很有來頭,劫殺驍衛軍,掠取命官財,不凡宮的確橫行無忌。杜錚湊來:“少爺,怎的隔過二宮主冇說?”

話畢,無人提出貳言,可見人儘皆知。霍臨風現在明白了,當晚曲鸞台夜宴,沈問道所言的“惡霸占有”為何意。

兩年前的暮秋,容落雲人性大發,在霄陽城連犯十五起命案,將人糟蹋後,還在床頭刻上名姓。不但霄陽城,放眼大河以南,林林總總的采花案,皆留了他容落雲的大名。

霍臨風瞠目:“……”他是甚麼妖妖怪怪,枕著莫賀魯腦袋睡,做甚,跟那死人貼耳說梯己話麼?

霍臨風溫馨用飯,招搖的風月館也好,陋巷的暗門子也罷,他都無甚興趣。倒是有一處,他從見到便獵奇,正欲問,湧來五六民戶,店家忙著號召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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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臨風打趣道:“怎的,想去尋點樂子?”

快速,急風吹花般,苑內飄出一道白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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