頃刻撥雲見日。

不凡宮比武納江湖豪傑,對擂存亡狀,恩仇自報。凡勝出者,即為不凡宮一等大弟子,賞金千兩,誓死跟隨不凡宮。

沈問道答:“以命護國之人,不該淪落如此,又或為父惜才,不忍看那孩子失誌。”

實在江湖中幾近年年停止比武大會,不甚奇怪,屆時定熱烈非常。擺佈西乾嶺無波好久,春季了,也該鬨出點動靜,叫不識相的匪和北邊來的兵都瞧瞧,此地何人稱王。

沈舟一驚:“父親,為何?”

霍臨風暗道,折損四千兩還如此風雅,這小財神公然豪闊。恰逢陸準說完回身,對上他,打量後移開眼,對一名弟子叮嚀:“歸去告訴三位宮主,過來晌午宴席。”

招募榜一經張貼便惹人無數,城門前摩肩接踵,群情之聲不斷。那“賞金千兩”極具引誘,除卻好爭凹凸的江湖人,連平常百姓也躍躍欲試。

容落雲一夜席地,挨著地板的身子冷透,醒來時乃至有點僵。他踉蹌幾步,披著毯子回臥房暖暖,剛進門便傳來一聲“二哥”。

容落雲悄悄笑著,鬆開手朝桌案一指,陸準頓時跑去鋪紙研磨。他仍覺冷,披著毯子踱至桌邊,提筆寫就一紙招募榜——

登上七八階,一拐角,狹小無風頗覺悶熱,卻也摒除些雜音。他低著頭,俄然一對靴尖兒突入視野,下一刻額角撞上肩頭,他的肩頭蹭了對方胸膛。

刁玉良說:“二哥,你來晚了,不到晌午席便開了,人來人往改換了三撥。”

容落雲環顧一遭,吵嚷不堪無從落腳,他尋到樓梯,欲上樓擇處淨地。

堂堂小侯爺,淪落到吃賊匪的宴席,偏生霍臨風一臉對勁:“不但要吃不凡宮的流水席,還要贏不凡宮的千兩賞金。”

段懷恪眼中笑意趨深, 似說“你少來這套”。將食盒下一層翻開,裡頭另有一碟蜜食,他挖苦道:“這糖饊還好甜呢。”

喜鵲巢中相抱,信鴿歸籠依偎,他卻這般睡了。

這話把容落雲問住了, 他答非所問:“這麵好細哪。”

霍臨風半信半疑,大步流星前去,及至榜前終究看清。“比武招人?”他眼眸忽亮,既入江湖當然要與妙手過招,這不恰是天賜良機?再往下,賞金千兩,那房費也能還清了?

他停下問:“你另有事?”

容落雲望著對方走遠,發笑半晌。

那兩名弟子分開,容落雲和段懷恪相對而立,不免失落。每年都有弟子喪命,舊的死了再添新的,實則一向在落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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