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瞧一眼霍臨風,躺著,風騷一夜白日躺著,那鋼筋鐵骨趕上軟玉溫香,叫人榨乾吸淨蹭一身脂粉,返來隻能躺著了!

容落雲隨口問:“喜好風月場麼?”

嘩啦!舟旁水花四濺,刁玉良從水底冒出,一把攀住舟沿兒。霍臨風驀地一驚,顧不得揩去水珠,擒住對方手臂欲往上提。刁玉良卻沉水,靈如魚快如蛟,於水底鞭策小舟。

霍臨風無瀾扯謊:“部屬記事起便與師父在濯沙島居住,無父無母,不知根在那邊。”

霍臨風道:“宮主,我幫你罷。”

容落雲躍居樹乾,左腿伸直右腿輕晃,口銜一片嫩青葉,持續觀梅花樁之戰。

霍臨風一愣,這清清冷冷的人物險叫他忘了,容落雲占一味“色”,是采花又摧花的狂徒。他暗忖,若要博取對方的信賴應投其所好,因而答覆:“最喜和順鄉,雨跡雲蹤翻覆儘,嬌娥慰我度良宵。”

那夜行衣堆在椅子上,杜錚斂走要洗,一抖摟,掉出一塊淡灰帕子。他拾起來,瞧著又香又淨,貼身服侍這麼多年,能鑒定毫不是霍臨風的物件兒。

那山貓見是他,後背弓起嘶叫不止,倉猝逃了。恰逢此時,刁玉良也跟著驚叫一聲,竟是被突襲的陸準薅了小辮兒。

霍臨風獨立樁心:“全數上來。”

“剋日不要靠近藏金閣。”他美意提示, “三哥苦悶,日日架著彎刀發作呢。”

花愈行愈少,水愈行愈深,霍臨風撥水浸手再抬眸,小舟空餘他一人。八方枝葉未動,水麵靜無波紋,那孩子平空消逝不成?

他逡巡而視,瞄到霍臨風和一隊弟子擠在角落。

霍臨風驚奇轉為詫異,一盞茶的工夫疇昔,刁玉良仍潛伏水中。“四宮主?”他動手一探,模糊勾住刁玉良的玉環,將其一把撈回小舟。

容落雲又問:“那濯沙島在那邊?”

路子小屋未停,搖去後山,霍臨風記得那邊是容落雲的彆苑。舟近河灘,登陸穿過一片密竹,便到了知名居。及至門外,霍臨風低頭與牆腳的山貓對上。

杜錚不情不肯地遞上,擰身蹲在角落搓洗衣裳。他暗道,家裡的抱月、碧簪、晚笙,哪個都瞧不上,一來西乾嶺可倒好,情竇也開了,七情六慾也盛了!

來一打一,來二打雙,無兵器內力之功,純粹依托拳腳均衡。眾弟子雨點敲窗般啪啪落下,已然噤若寒蟬。霍臨風這才落地:“一人兩樁,紮馬步。”

刁玉良答:“是呀,我離不了水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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