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雲垂眸看他,淡淡道:“無妨。”
他微定扭臉:“耍不好,鼓槌可不長眼。”
刁玉良翻了翻:“大哥也下注了,三百兩,鄒林。”
吃緊高/潮時,容落雲擰眉喊道:“不敷!”
刁玉良問:“你的武功與鄒林比如何?”
容落雲本低著頭,聞聲抬眸一笑,想到三千兩押在阮倪身上,可不比心肝肉更要緊?這時刁玉良冒出來,奉上小冊:“二哥,那人叫杜仲。”
入夜沉沉的,鳥獸作散, 不凡宮的弟子清理四周屍身。一人在台上招手, 機警樣, 其他人簇擁而至,會聚在那一道溝壑四周。血被沖淡了, 盛著一峽顫悠悠的雨水。
戔戔兩日,死傷難計,終究決出三人。段懷恪宣佈道:“明日卯時,杜仲、鄒林、阮倪,三位少俠請到不凡宮叩門,闔宮弟子親迎。”
可如此精美的劍法隻現十招,叫人抓心撓肝。容落雲喚聲“老四”,飛眼兒,刁玉良會心喊道:“杜仲,你隻會十招不成?”
容落雲揹著晴日熔金,神情好似彆了萍水相逢。
陡地,鼓聲震天而縹緲,容落雲竟運了真氣敲擊,其聲遠傳數裡。霍臨風頓時對勁:“一起上。”說罷不平者簇擁襲來,決明劍寒光閃動,殺得四方落敗。
陸準目不轉睛,彷彿在看一座打鬥的金山,時而拍掌喝采,時而高喚“阮郎”。跟著阮倪使出絕招“銀鉤畢命”,他奔至鼓前親身伐鼓助勢。
他再一抬眼,台上剛好止戰,鄒林打贏八人收鞭待命。
容落雲悄悄跟著念,杜仲……其味甘,其性溫,不知是否人如其名。
容落雲說:“贏錢算你的,賠錢算我的。”他下了小榻,從矮櫃中取出一百七十兩,為刁玉良湊個整。刁玉良接住,再無貳言,歡天喜地地走了。
霍家劍法共七七四十九式,愈後愈難。霍臨風揮劍稍停,答刁玉良的話,目光卻翩翩降在容落雲那兒。“阮倪少俠得宮主伐鼓助勢,鄙人好生戀慕。”他道,“若二宮主為我伐鼓,我便多耍幾招。”
來人應戰,他拔劍相對,使出一套劍法。草草十招,勝了。世人憶起昨日初戰,彷彿皆是十招定局,又來一人,還是十招,哪怕十招未贏,仍然用十招幾次打擊,直至對方敗退。
生麵孔,武功凹凸未知,隻記得渾然一股傲氣。偏頭低嗅,柚葉味兒如有似無,還飄浮著。就為帕子,容落雲如許想,就為拾去他的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