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雲挪至小榻,趴在窗台上觀雨,全部午後紋絲未動。眼睛睜得久了,酸酸澀澀變得緋紅,倒是冇有掉淚。
到臥房門外,他頓住腳步躲在一旁,扒著門框偷窺。那床邊, 霍臨風抱著容落雲, 容落雲埋首霍臨風的懷中, 臉上因高燒出現的紅暈褪去些許。
容落雲說:“胡唚,我夢裡吃的嗎?”
他腦中一團亂麻,想甚麼都是白搭工夫。
霍臨風得救道:“四宮主,出去把風。”
容落雲聞言一愣,低頭朝被窩中瞅瞅,發明寢衣的確換過。不但如此,渾身汗濕也變得清爽,雙足的痛意也減輕一些。他縱縱鼻尖,彷彿真的聞見一股香味兒,甜甜的……是牛乳嗎?
容落雲問:“為何報歉?”
霍臨風漸漸踱去,將食盒擱在小桌上,端出裡頭的熱羹。“淒風苦雨,已經不燙了。”他舀起一勺遞到容落雲嘴邊,推測對方偏過甚回絕。
這時刁玉良熬好藥端來,又是一碗。“二哥,我餵你。”他湊到容落雲身邊,“等我學會如何照顧,霍大哥就不消來回跑了。”
霍臨風未置一詞, 擰身把容落雲放入床中,掖一掖被子。他貪婪難抑, 挨在床邊凝睇著, 半晌舍不解纜。
待刁玉良分開,屋內隻他們兩個。他低頭拾掇桌上的物件兒,襯著嘩嘩雨聲和本身的心跳,不經意地說:“對不起。”
霍臨風進屋,一起摘下鬥笠,脫掉蓑衣,潔淨清爽地邁入臥房。床鋪空空如也,他循著燭光看向窗邊,和臥在榻上的容落雲一下子對上。
容落雲敏感道:“何為‘甚麼都冇做’?”
莫非,統統並非是夢?
霍臨風抬眼一瞄,說:“等會兒就歸去。”傷口包紮好,係兩隻胡蝶般的小結,還捋了把圓潤的腳指。
既然活結難明,索脾氣斷義絕。
他想,本來應當如此照顧。
正對峙著,窗外響起水聲,下雨了。容落雲偏頭望著,那股子瘋勁兒被澆滅,一點一點規複安靜。他喃喃地說:“江南的雨季到了。”
刁玉良較著一驚,攥著紙傘顧擺佈而言他,甚麼這場雨真的好大,夥房的晚餐實在豐厚……最後無可何如,隻得招認:“霍大哥傳聞你環境不好,想來照顧你,彆的甚麼都冇做。”
刁玉良問:“霍大哥,你徹夜過夜嗎?”
刁玉良說:“冇吃你的果脯,拿你的秘笈呀。”他往前一撲,扒著外側窗台與之對視,“霍大哥並非擅闖,我承諾後他纔來的,本來他都是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