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岸邊,大夥兒列成一排洗漱,凹下去的一塊是刁玉良。霍臨風獻出營帳心有不甘,走近踹小兒入水,惹得世人轟笑。
容落雲行至樹下,撫摩樹乾。霍臨風瞧見此樹想起敬愛的玉蘭,道:“他日得空,將竹園中的玉蘭移栽到將軍府。”
水太淺,霍臨風遊近走了兩步,單手把容落雲打撈起來。另一手攥著衣裳,裡頭裝著三條紅鯉,他死力忍笑:“無礙罷?”
這答案避重就輕,讓丞相千裡追殺的人,絕非平常小官。霍臨風卻不欲詰問,此事是傷疤惡疾,不管真假,他都尊敬容落雲的統統說詞。
容落雲悠悠轉醒,下車一瞧,四周沉寂僅剩他一人。洗漱穿衣,去火堆旁尋半條烤魚,邊吃邊走進將軍的營帳。
刁玉良此人,在那裡落水,就在那裡遊一圈。他魚似的漂來漂去,一個猛子紮進深處,再露麵時逮了幾隻小蝦。
……乃至於冇發覺朝他靠近的人群。
“你是朝廷的人。”容落雲道,“倘若哪日你我對峙,我毫不會手軟。”
容落雲叫道:“做甚?放我下來!”兩腿胡亂地撲騰,一拳拳痛砸身下寬廣的背,“我不跟你好了!我還怕高!”
湖水漫至膝蓋,淹冇大腿,逐步達到腰間。
刁玉良吃得肚皮滾圓, 還架著半條魚尾不動。“二哥,你睡那裡?”他巴巴地問,“咱麼還睡馬車嗎?”
個把時候後,兩道呼吸融會,共一場好夢。
這詞兒好刺耳,霍臨風卻切磋:“狼狽為奸,那詳細是如何奸的?”
他切入正題,即陳若吟一事。
他一邊輕喘一邊交代:“我是當真的,倘若真有那麼一天,我不會讓步的。”管他是將軍還小侯爺,他都要搶過來。
說罷,容落雲憶起對方身份。
霍臨風摟住容落雲,一下下撫背,企圖捋儘深藏的悲苦。陳若吟座下妙手浩繁,他憶起容落雲殺陳綿陳驍,問:“取你爹孃性命的人,是摶魂九蟒?”
霍臨風心有不忍,考慮道:“你和姐姐返回西乾嶺,是還在等嗎?”
容落雲點點頭:“冇錯,我和姐姐隻是幸運逃脫。”許是手被握著,他非常安靜,“當年父親連夜送走我和姐姐,提早商定,兩個月後在西乾嶺彙合。”
霍臨風問:“以是你待在西乾嶺,是因為……”
他悄悄將人扒開,塞隻承擔,對方無認識地抱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