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報酬財死,甚麼災害能比窮災更痛苦?他反摟住容落雲,說:“二哥,我伶仃一人的確不當,若你陪我豈不是十拿九穩?”
容落雲未免迷惑,西北,莫非邊關有事?
容落雲叮嚀:“把木桶都搬下來。”
“籲!”刁玉良勒緊馬韁,車未停穩便飛奔至湖邊,脫得赤條條,銀魚般躍入水中。周遭六合俱為碧色,樹密葉濃,飄陋劣淡水霧,高山峭壁掛十數條小瀑,從一山洞遊過便水闊天空,但見無垠之碧波。
陸準一臉倉惶,沉默半晌道:“二哥,你說得定不會錯。”
容落雲見狀蜷了蜷,騰出些處所。霍臨風低聲:“謝宮主體貼。”還是近,相互衣襬都疊住,抬眼便你看著我,我瞧著你,避無可避。
房裡兩道輕煙, 一道燃香,一道煮水, 門窗皆緊緊關著,那兩股煙彙成一股循環難出。書案上擱著一塊棋盤, 隻落白子, 排的是奇門中的陽八局。
霍臨風未曾見如此景觀,定神四顧,無儘貪看。忽地肩頭一麻,竹竿正戳在他的穴位處,轉頭一瞧又是容落雲行凶。
容落雲目露顧恤,心中卻如明鏡,這伢子是來扮不幸的。垂眸看盤,他察看星門克應,第八宮,倉廩實有備無患,乃大吉。
霍臨風一甩馬鞭,朝著宮門奔馳而去。
刁玉良咯咯笑:“二哥,要扯禿我了。”
那語氣如泣如訴,任誰聽罷都會心軟,容落雲卻非常人,扯談道:“乾合蛇刑,大禍將至。避災出亡,順守斯吉。”他歎一聲,攬住陸準的肩,“老三,自你劫殺驍衛軍開端,禍端已起。環環相扣生長至今,你要乖乖的才氣避開。”
陸準走來:“二哥,盤中能看出我的休咎嗎?”
霍臨風也不知本身看甚麼,許是看容落雲未結疤的右手,看勾起一道小弧的眼尾和嘴角,又看鬢邊碎髮不受管束,搔著精美的耳廓。
於拐角處落地,倏一回身和奔馳的馬車劈麵。
待馬車垂垂安穩,容落雲放下腿,假裝無事地把玩腰間玉佩。霍臨風捂著心口坐好,兀自解釋:“我有分寸,不會砸著你的。”
霍臨風改揉胸口,有點得寸進尺:“可你踩的是要緊處,是我的命門。”
刁玉良答:“靈碧湯。”
霍臨風脫口而出:“我又不是玉女嬌娘,宮主當然不肯了。”說完方覺貶意太重,再看容落雲,對方眸光微寒眉微蹙,又嗔又嫌地睨了他一眼。
陡地,馬車向東轉彎,排擠到一塊頑石,車身狠狠地一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