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雲撩開帷幔跪伏床邊,開門見山地說:“姐姐,我要去一趟瀚州,來跟你講一聲。”
狠惡反應加上這逐客令,霍臨風心知有異,離榻走至門口,他不急摸索反而叮嚀:“榻上風涼,待久了記得關窗。”
但報酬財死,甚麼災害能比窮災更痛苦?他反摟住容落雲,說:“二哥,我伶仃一人的確不當,若你陪我豈不是十拿九穩?”
雨過晴和,容落雲騎馬外出。
到底是侯府少爺,略不留意便透露金貴賦性,霍臨風夾一口魚肚肉,咂道:“許是冷了,不敷鮮。”又嘗燒鴨,“肉絲縷不易斷,烹得老了。”
“籲!”霍臨風一驚,猛拽韁繩吃緊停下,惹得刁玉良撲出車輿。“二哥?”刁玉良看清,迫不及待地邀功,“我們去捉魚,給你捉紅鯉!”
容落雲未免迷惑,西北,莫非邊關有事?
容落雲點頭:“冇錯,是。”起家擁住對方,“姐姐,他們隻來了兩人,機遇可貴,我不管如何都要去一趟。”
實則他化簡為繁了,知名居的西北方是千機堂,一盤小院,霍臨風剛揮刀砍斷一棵老樹。鳥散儘,蟲蟻出,一方院子亂如野林。
容落雲噎住,心中暗罵一句難纏,然後佯裝承諾:“你在門外等我,排完這一局我便陪你去。”說罷,陸準乖乖地關門等候,聽動靜,還在外廳扒拉他的果子吃。
“這一趟辛苦了。”他淡淡道,“休沐兩日,歸去歇著罷。”
豈料將至知名居時,哢嚓一聲,容落雲捏斷了燈柄,聲音很低地承認:“酉時便在等了。”
容落雲睡了很長一覺,夢不算好,但夢中事物千方百計拽著他,非叫他嘗完才醒。
容端雨眠淺,聞聲欠身。
他哭喪著臉:“二哥,我好苦呀。”
容落雲沉默半晌,說:“一盞茶的工夫罷。”
霍臨風一甩馬鞭,朝著宮門奔馳而去。
容落雲縱馬出城,昨夜大雨,林間山路泥濘未乾,隻得馳騁於官路。他劍作馬鞭口作哨,頂著晴日一起向北去了。
他醒來冇有擔擱,沐浴換衣,換一件青衫碧袍再束起馬尾,精力得如一棵鬆竹。隻佩劍,揣好輿圖,開鏡匣捏三枚小針彆於封腰,將白果灰帕也帶上。
容落雲說:“那就誠懇彆動。”
容落雲目露顧恤,心中卻如明鏡,這伢子是來扮不幸的。垂眸看盤,他察看星門克應,第八宮,倉廩實有備無患,乃大吉。
“二哥,”他問,“眼下我彆無他法,允我去劫道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