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傻氣熏得霍臨風頭暈,掉頭回房,解了劍,無拘束地朝小榻一臥。杜錚跪坐榻邊給他捶腿,肌肉鐵骨,他冇啥感受,杜錚的糙手倒先紅了。
一曲畢,馳騁回營,營帳遙遙處,晃見主帥威立於前。一乾小卒營門外等著,擒著腿將他拽下,“哎!”他呦咽,押送至帳前,對上主帥的鐵麵。
這場惡戰長達半年,斷斷續續的,死傷難計。這一勝,頓時快馬加鞭稟告大雍天子,邊疆之亂已平,天子閱後定再派人傳信,許些封賞。
他著一身暗金鎧甲, 胸前護心鏡折光, 顯得人也亮堂。劍拔弩張時,臂上揚著條藏藍巾子,抖擻著,如主帥身份普通威風。
霍臨風先坐下,傍個軀體依托:“我受過罰了。”答非所問完,一掀小蓋盒,裡頭豆餅、蒸梨、糖漬花片,都碼好了。“大哥過於保守,窮寇勿追是不假,可敵我氣力清楚,叫乘勝追擊。”端方要有,他答完才拈了片蒸梨。
天稍晚,丫環裡揀高挑個,捏一隻香,曳著衣裙點一串燈火。小廝手粗做不來,常常一條廊子冇完,香先短命。
梅子掩嘴笑:“夫人專給您掛的,彆人不叫碰呢。”
霍臨風奇怪道:“我二十三了,還掛鈴鐺給我玩兒?”
此人四十多歲,乃霍臨風的父親,定北侯霍釗。
念誰來誰,霍驚海遲歸,也未進門先喚“父親”,行過禮,落座稟報軍情。
冷靜走就是了,怎還搭上前情?霍臨風一揮手:“今後甭了,忙你的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