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雲甕聲甕氣:“好理直氣壯,這帕子真是你的嗎?”
“甚麼?”
恍恍忽惚快睡著時,他動耳聞聲有人上山,霍臨風返來了。
這幾日相處,容落雲已經風俗這般庇護,不躲不動,任由對方為他擋風。他俄然問:“本日在湖邊,為何因帕子對我冷眼?”
他眯開眼睛, 麵前的衣衿微微敞開,露著半截鎖骨、一小片胸肌。迷含混糊的,他幫霍臨風將裡衣攏住,而霍臨風的鐵臂把他箍緊很多。
容落雲聞言將賬簿包好,命世人敏捷撤離。坐馬車分開,沿街漸漸向城門駛去,行至主街,與知州的步隊剛好劈麵。
冇有虎帳, 冇有駐紮的兵丁,天寒地凍隻要他一個。雪越下越大,他攏緊衣衿製止灌風,一貫矗立的背都弓了起來。
霍臨傳聞言奪下,緊攥著,乃至將容落雲一把摟住。容落雲手一鬆,盛蠟燭的小碗沿著石階滾落下去,清脆得像一串風鈴。
霍臨風心中迷惑,難不成雪糰子成了精?他追去,跟著那白影撲東撓西,就在雪花漫天時, 他飛身將那白影撲在懷中。活的, 毛茸茸, 熱乎乎, 竟是一隻純紅色的小狐狸。
容落雲掙紮坐起:“謹慎些!”
他想起對方重傷時一遍遍喊的“大哥”,早惦記壞了罷!現在大哥切實在實地來了,體貼不儘,庇護不斷,大男人說個話還要低聲私語。
他非常嚴峻,這隻手握劍牽韁、提筆捏筷,何曾給人掖過甚發。
他說:“我受了淬命掌,幸虧杜仲注入真氣為我療傷。”他不由朝外望去,那人提劍而出,怎的再冇出去?
霍臨風嫌擠,仰臥樹間閉目假寐,心中卻策畫容落雲的所作所為。拋開報仇,擒狗官、奪賬簿、號令佈施散銀,樁樁件件都儘了官府職責,現在官府來人,他便一股子功成身退的架式。
待人一走,容落雲感覺累了,揉揉眼睛伸個懶腰。他傷勢未好,引來段懷恪體貼:“你去睡罷,我來看剩下這些。”
對峙未果,這時水花四濺,刁玉良度量一物躥上木道。他野狗般甩甩小辮兒,跑來將東西呈上,鏡匣那麼大,層層油紙包裹,翻開是五本賬簿。
好一通噓寒問暖,老三老四幫容落雲打水梳洗,段懷恪報告瀚州城裡的景象。自那日容落雲大鬨糧倉後,哀鴻為了活命群起而攻倉,一乾官府殘兵底子抵擋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