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天機閣選定讓崇華帝去萬梵刹接回長歌,是看中萬梵刹的遺世獨立。崇華帝若知長歌自幼被安設在此處,是在道理當中,天然不會做出過分殛斃,這於天機閣,於錦灰山莊,乃至於諸位諸侯,都是幸事。

“長歌是我夏侯家的媳婦,大瀛的太子妃,除卻洵兒,無人能給她幸運。何況要她性命的人數不堪數,方丈能護得了她一世安然嗎?”

她曉得,自此一去,結局不過兩種,可為了秦牧眠,她必然要活著返來。

先皇君鄰天在位經常至萬梵刹與方丈釋覺明參禪,二人厚交莫逆,能為君鄰天參透天機的,除了閻天機外,便是釋覺瞭然。隻是,釋覺明崇尚統統隨緣,閻天機信奉逆天改命,他二人,道分歧不相為謀。

竹吟於她身後現出,將她從綺思拉回塵凡:“禪機萬變,不是你我凡夫俗子所能想通的,越聽越心煩意亂,不如回房去來得清淨。”

秦牧眠將手中茶壺放下,伸手攬過她:“我唬你的,那是對彆人,你是我的歌兒,天然例外。”

長歌撣了撣衣上灰塵,款步走入大殿之上,在最靠近門口的蒲團上盤腿坐了下來,雙手合十,靜聽禪機。

長歌摟住秦牧眠的脖子,在他眼上落下悄悄一吻,然後是臉頰,鼻子,最後,長歌的吻落在秦牧眠的唇上,逗留了很久,才終究依依不捨地放開。

雨大芭蕉的聲音,甚是清冷。

秦牧眠關上門窗,視野卻在書桌上愣住。

長歌點頭:“玉璽不在我這裡,不過爹爹曾奉告過我它的下落,要我記著。”

長歌轉頭,正對上一雙閃動著精光的眼睛,這雙眼睛,她記得。

長歌品著杯中茶香,神思恍忽:“凡事都有萬一。”

“皇上是說傳國玉璽?”

長歌頓時隻覺心中將此話反響了千萬遍,像是親曆了一番塵緣,但是這塵緣究竟是甚麼,如同墜入雲霧,百思不明。

是在滅門的那一天,她和爹爹在花圃中玩耍,有個披著玄色大氅的人前來拜訪,長歌在院子裡跑來跑去,冇看到有人過來,一頭便紮在了那人懷裡。那人蹲下了身來,撤除了大氅,暴露一張剛毅冷峻的麵龐。將長歌抱在懷裡,伸手掐了一把小長歌肉肉的麵龐,笑道:“這就是長歌了吧?”

長歌愣住,茫然轉頭看向釋覺明方丈。

“跟著我。”他說:“我會讓你這五年的熱誠獲得祭奠。”

門外恰在這時響起了三聲輕叩,是竹吟來接她了。

長歌默不出聲,低頭喝了一口茶,苦澀非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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