捧硯聽了,一發大笑起來,鼓掌道“貴府上這位老爺,倒和我們大老爺是兄弟普通。”那小廝驚奇道:“貴府那般尊朱紫家,也有這般老爺不成?”捧硯笑道:“如何能冇有。不過我們家老太太還在,到底有個顧忌,不敢猖獗的鬨。饒是如許,也有一屋子的鶯鶯燕燕,偏又故意有力,人都背後笑他是個‘貪多嚼不爛’呢!”

那小廝聽得風趣兒,喚人重沏了新茶來,笑道:“我們家普通的每人也有兩個丫環使,隻是再冇如許的。實和哥哥說了罷,我們老爺雖過了四十,大誌倒是不減,家裡的丫頭媳婦子,但略有平頭正臉的,無不淫遍。是以這丫頭不成丫頭,婆子不成婆子,竟是個亂窠子一樣的。太太時奪目時胡塗的,隻是管不住他,轉頭又要拿那些丫頭們負氣,拿我們爺來煞性子。”

他這話似大有深意,薑俊懶很多想,幾句把話題岔開,隻說些立品舉業的話,兩人聊得投機,漸次又談些風月,乃至唐時的傳奇,今時的話本,垂垂歡暢起來,不知不覺就多飲了幾杯。

捧硯伸手摸了那白瓷小蓋鐘來,掀了杯蓋漸漸拂著,答道:“皮子是比農家女人細嫩些,再則每日裡肥雞大鴨子的服侍著,養得白胖些也是平常。隻是論颳風韻來,還得數我們爺的哥哥寶二爺房裡的姐姐們。”

他嘴裡這麼說,臉上卻全無鄙陋之態,神情昂然,一派蕭灑。賈環與他訂交半載,夙來曉得他的為人,雖說是庶出,倒是個可貴天真爛漫的人,天生還帶著幾分癡性,一似霽月光風耀玉堂,是個極輕易讓民氣生好感的人物。何況他長得也好,麵龐俊美而明朗,端倪間總帶有一絲孩童式的無辜,以賈環已經定型的審美來看,是個比寶玉更惹女人們愛好的美少年。

那小廝手裡斟了一碗茶給他,半是戀慕半是神馳的問他:“哥哥是京都來的,和我們這些人分歧,一貫的見的大世麵,不知能不能說說那京中的風景,也叫我見地見地。”

薑俊歪在榻上,看著捧硯出去的背影,迷惑的問賈環:“這麼一個頂世故的小廝,如何卻取了這麼一個名兒?”賈環手裡把玩著一隻帶耳的圓肚小茶碗,漫不經心的道:“我姐姐的丫頭取了個名兒侍書,為了和她對比,我的小廝就叫了捧硯這個名字罷了。究竟人纔是要緊的,名字如何樣,反而不必窮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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