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被他的力量衝得晃了晃身子,嘴裡“哎喲,哎喲”叫了兩聲,氣得伸手在他身上拍了幾下,道:“多大的人了,還撒嬌兒呢。”賈環隻是纏著她,哼哼唧唧的道:“我和本身姐姐撒個嬌兒如何了?老爺太太也不管我的。”
賈政點點頭道:“你去罷,”忽又道,“你且站住。”賈環回身道:“老爺另有甚麼叮嚀?”賈政笑道:“你現在也大了幾歲,說不得,有件事須叮囑你。先時隻是怕你人小骨頭軟,再傷了筋,以是並未曾叫你熟諳弓馬。現在你也大了,我們祖宗又是頓時掙下來的這一份兒家業,有訓兒孫不得荒廢技藝,得閒了,你也當練習練習騎射,不求你頓時博功名,好歹彆墮了祖宗的威名。”
“是了,我見二叔去。你也去罷,我們兄弟有日子再聚。”賈璉拉住他的手笑道。
說到作詩,賈環已經不像疇昔那樣頭疼,卻也冇有多少興趣。作詩對他來講,更像是一種純粹的技術,寫來對付科舉和神采達意罷了。但他雖不擅作詩,卻擅賞鑒,這一點與黛玉是恰好相反——黛玉擅作,對品鑒詩文反而冇有太多的興趣。賈環見過黛玉的習作,與史有定論的大師天然冇得比,勝在靈氣實足,饒有情致。
話說到這份兒上,賈環也見機的起家,低頭告彆道:“凡事天然都聽老爺訊斷。既然有了老爺做主,兒子就放心了。那我就先下去了。”
“我是想著,我們家雖說眼下繁華安閒,卻不成不為先人做個長遠籌算。”賈環把本身的設法細細捋了一遍了,娓娓道:“這自來繁華權勢難久,哪一家都是如許。昔日晉朝‘王與馬,共天下’,現在烏衣巷內住的儘是平常百姓,唯有兩件東西是如何也不會變的,一是田土,有了本身的地步,人再勤奮些,便能夠耕作收成,不至於捱餓,一是讀書,讀了書,纔有進身之階,才氣為官做宰,把住這兩樣兒,纔是家屬久存之法。我們家現在彆的都足了,隻是這兩樣兒不敷,若能在祖塋四周廣置農家,大師議定了,或是由這一房管著,或是由那一房管著,相互周流,又拿出多少來奉祖宗,多少做學塾裡的供應,又少了積弊,又把事兒辦了。如此一行,便是哪一日風雲變幻,祖宗也不起碼了供應,學塾裡也得了足用的資財,或是請些好先生來坐館,或是佈施那向學的窮門生,豈不一舉兩便。我也隻能想到這裡了。就老爺說,我這個主張,可不成行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