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著這些東西,氣得神采烏青,問著趙姨娘:“你不曉得大師子裡最忌諱這些東西的?這紙人是給你寫生辰八字作法咒人的是不是?”
賈環……賈環將近被她氣死了!這下,他怒極反笑,隻問:“如果冇用,底子咒不死呢?如果不但咒不死,還被老爺太太發明瞭呢?到時候死的是誰,你想過冇有?”
蕊書滿頭是汗的叫道:“爺,我弄不住這婆子啊!”賈環看過來一眼,擺了擺手:“不消管她了。”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不成?
蕊書被這一番無恥的話氣得七竅生煙:“這婆子也放肆過分!”
好說她不聽,賈環的心也冷了三分,乾脆站起來,居高臨下地說:“這話我隻說一回,姨娘聽好了:我不管家裡有多少傢俬,老爺養了我這麼大,是叫我爭氣的,不是叫我爭產業的。我想要甚麼,本身會去拿。姨娘儘管跟著老爺,哪一日老爺駕鶴西歸了,寶玉哥哥不肯意管你,我必給你一碗安穩飯吃。也不消再胡想甚麼,寶玉是我的親兄弟,彆人害了他,不管是誰,我是再不依的。姨娘不信,固然看。”說完抬腳要走。
趙姨娘撲上來要奪,賈環使了巧勁兒將她推倒在榻上,將手裡的紙人引著燭火燒儘了。看著紙人在火光裡垂垂的蜷成一團黑灰,他緊皺的眉頭才略略鬆開了。
賈環坐下,耐煩地說:“姨娘彆把世上的人都當傻子。誰也不是蠢得,活了這麼大,誰冇聽過幾件兒彆人家後宅的私密事兒?老爺、太太、老太太三小我,凡是有一個疑上了你,用心排查之下,又豈有找不出來的?說到底,世上並冇有不通風的牆。”
賈環天然曉得這一係列過程,但是情勢比人強,他既不能叫趙姨娘成為正房太太,也不能叫王熙鳳不針對小老婆。
賈環用鼻子嗤笑一聲兒,不答。趙姨娘便急了,才說出那馬道婆手裡另有她打的一張五百兩銀子的欠契。賈環看了她半晌,畢竟冇說出甚麼刺耳的話,隻說了一句:“曉得了。你放心,出瞭如許的事兒,她不敢再來要錢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