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玉鼓掌笑道:“我道是甚麼,本來是為這個。照我說,反恰是一樣的姊妹,我隻以對姊妹的模樣對她就好了。”說得世人都笑起來,說“真真兒你是個實在人。”

一起分花拂柳到了隔月亭,遠遠的隻見迎春和探春坐在亭子裡對弈,寶玉斜著身子坐在一旁觀棋,惜春卻獨立在湖邊餵魚。見他來了,世人都看過來,探春招手叫他:“來,快來。”賈環笑道:“如何聚得如許齊?誰下帖子請的不成?”

過不幾日,公然到了林家女人來的日子。賈家早早的派了幾個彆麵的媳婦子去渡頭候著,立等著接人過來。

這一點卻不消和丫頭們說了。

正說話間,寶玉已是返來了,打發人來請他一同去賈母處問安,賈環便跟著去了。寶玉還是外出的衣裳,頭束髮冠,給賈母叩了一個頭,旋即下去換了衣裳。不一時還是出來,已換了家常打扮。賈母慈愛的喚他:“外客未見,倒先脫了衣裳,還不來見見你們姊妹。”

蕊書忙笑道:“不過是大師獵奇。既然哥兒這麼說,我們也不說了。”

迎春一貫是個冇主張的,惜春又小,是以隻要探春寶玉嘀嘀咕咕起來籌議個冇完。賈環晃到惜春身邊,拿動手裡的荷包對她晃晃:“感謝姐姐的絡子,實在辛苦了。”

蕊書忙問道:“你看到了?林女人多大,是個甚麼模樣兒?”

樹吐新芽, 花分嫩葉, 蜂蝶繞著枝椏穿越飛舞, 早雁忙著銜泥築巢, 賈環立在書案前,心寧神定,提筆寫字。

她理著絡子,閒話道:“哥兒這些日子如何冇去上學?算算郭先生也該返來了。”

“姐姐問這一串,我如何答得上來,”小蝶一氣灌飽了水,稍稍喘勻了氣,才說了一句,“我隻遠遠的瞥見了林女人一麵,通身的氣度,倒是個高貴斑斕的好女人。”

小蝶咋舌:“還是姐姐曉得很多。”

閒坐了半晌,小蝶領了飯來,冇滋冇味的吃了一頓飯,霽月安排他睡下,並未幾話。

一時又有小丫頭出去講“三位女人都在隔月亭賞花,問三爺去不去”。賈環向她道:“你和女人們說,我換身兒衣裳就來。”

她如本年紀小小,身上還帶側重孝,就要闊彆故鄉親人,投奔素未會麵的孃家,想來定是惶惑不安,恐怕說錯一句話,走差一步路。思及此處,不免格外生憐。

霽月自掀簾子出去,手裡托著個笸籮,奇道:“甚麼事?”見世人不答,並不覺得意,拿出一把花花綠綠的絡子來,笑道:“都是四女人做的,說給哥兒戴。”賈環一怔,抓起一把來看了看,技術細緻了些,但打得尚算勻淨,以惜春的年紀而言已是非常不錯,點頭道:“收起來,與我配著戴罷。”霽月笑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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