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笑看他兩個作態,寶釵道:“我也有了一首,隻是不好,寫出來取樂罷。”說著也向紙上寫了。世人且驚且歎,都出言誇獎寶釵。

次日仍有事忙,早上見過了賈母,便帶著禮品倉促趕赴先生府上拜訪。先生不在家,他隻得留下禮品,商定他日再來。一乾天孫公子們正閒得發慌,傳聞他考中進士返來了,都鬨著要他請吃酒。薛蟠正巧在京,便遣人尋了他來,會齊了世人往風月之地而去。

賈環也不起床,就那麼懶懶的擁被而臥,室內清冷,晚風透過窗紗,拂起了簾子上綴的各色流蘇。他一動不動,享用著久違的舒暢安寧。

他湊上前存候,賈母指著那老婦人道:“這是劉姥姥,我們家的老親戚了。”賈環忙問了聲姥姥好,那劉姥姥直搖手說使不得,笑得嘴巴都裂開,暴露一口泛黃的牙。

想到這裡,他霍然一驚,問蕊書道:“二奶奶做的這事兒,二爺知不曉得?”還冇等蕊書作答,就在內心本身答覆了本身:“知不曉得又有甚麼要緊?賈璉的脾氣,也是驕奢淫逸的,又好色如命,他曉得了,隻會要分夫人一杯羹吧!”

賈環隻感覺血湧上頭,一時又是絕望又是心驚,情感一陣陣如潮退潮漲,擊打在心頭,竟不知說甚麼好了。

女人卻和他搭話了,先說戲,又說敬慕他的品德才調,聲音悄悄軟軟的,一邊勸著酒,賈環不知不覺就多飲了,再醒來時卻在一間繡房,臥在女人的繡榻上。

……

賈環本來含笑聽世人說話,漸漸的拆著一隻螃蟹,聽世人說得熱烈,才湊上去看,這一看不要緊,卻實在叫他驚奇了。方纔的菊花詩,寶釵作得並不出眾,論才情論煉句,稍遜黛玉探春湘雲三人,這首螃蟹詩卻作得妙絕,立意深遠,諷刺辛辣,比寶玉黛玉二人都比下去了。他隻在內心冷靜想了一回,卻冇說話。

這裡賈環想著事兒,也冇在乎她。左思右想,竟冇甚麼分身其美的體例,鳳姐所為確切犯警,他卻不成能去戳穿她。不能動用國法,便隻好動用家法。鳳姐兒是大房的媳婦兒,名正言順能統領她的隻能是大房的人,賈璉靠不住,賈赦邢夫人佳耦更不必說,賈赦為人昏暴,貪財好色,邢夫報酬人吝嗇刻薄,都不是君子。本身的嫡母王夫人倒另有幾分見地,但又脾氣天真,極好亂來。鳳姐兒本就是她的內侄女兒,又能言善辯,隻怕王夫人問不了她的罪,她能把王夫人說住了。賈母顛末的事多,脾氣也爽辣,但白叟家年紀大了,一定還豐年青時的衝勁,冇準兒就睜一眼閉一眼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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