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誰呀？林嫮生眉頭皺一皺，伸開眼往下看，就看到腳邊有個四五歲的小男孩，烏黑粉嫩的一張麵孔，濃眉毛高鼻梁長睫毛，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她看。
眉眼就和剛纔夢裡阿誰阿寧一模一樣。
叫林嫮生戳了下，顧墨笙就反應過來，低下頭在林嫮生額頭上親了親：“醒了？餓不餓？叫仆人給你送牛奶上來好不好？”
林嫮生抬手要去擋顧墨笙的嘴，成果叫顧墨笙在她掌心親了下，嬌嗔起來：“顧墨笙，你聽不聽我說呀。”
林嫮生皺皺鼻子：“誰要夢見你呀。我夢見個小男孩。那麼點點大。”她比兩個高度，“他管我叫娘呢，還說他叫阿寧。”
田慧珠自發得一片美意叫兒子孤負了，嘴唇動一動，眼淚都快掉下來，轉頭倉促走出顧墨笙書房的時候，恰好碰上林嫮生。
大抵是顧墨笙的度量太溫馨，林嫮生垂垂地覺著有些倦怠，伸展了身材，把頭靠在顧墨笙肩膀上，籌算小憩一會兒，眼睛方纔閉上，就覺著有人在拉她的裙子。
林嫮生聽了也點頭說好，大抵是她的心機感化，就覺著好象剛纔阿誰阿寧在她耳邊咯咯笑了兩聲，又講：“娘，等著阿寧啊。”
林嫮生悄悄地看著顧墨笙的側麵，他生了兩道濃眉，眼睫毛也是又長又密，好象兩把小扇子一樣。
林嫮生把頭又靠在顧墨笙肩膀上：“我剛纔做了個夢。”
彆的不講，每天來來去去的就叫人擔憂，誰曉得會不會有急刹車，萬一顛簸到呢？就算來去的路上安然，可黌舍裡那麼多門生，人來人往的，萬一擠到碰到呢？再退一步講，萬一功課壓力重呢？
林嫮生就感覺腿邊有些濕漉漉的，彎下腰捧起阿寧的臉，這纔看清阿寧臉上都是眼淚，內心俄然有些酸澀，摸著他的頭講：“傻孩子，你如何哭了，娘冇說不要阿寧啊。”
顧墨笙想了想同田慧珠講：“母親，向嫮生求婚的時候，我承諾她讓她完成大學的學業，並且短時候內不要孩子。現在我已經不能實現第二個承諾，可貴嫮生通情達理地冇怪我，莫非你要我連第一個承諾也不能兌現嗎？那這和騙婚有甚麼辨彆。對不起，我不能幫您去勸說她。我也但願，您不要去和嫮生提。統統由她本身決定。”
顧墨笙曉得和田慧珠說下去冇個完，拿起派克筆下了逐客令：“母親，您另有事嗎？”
顧墨笙笑著點她鼻子：“寶寶明天乖不乖？”
林嫮生笑吟吟地點點頭，在顧墨笙懷裡找了個舒暢點的位置，有一撘冇一撘的聽他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