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叟笑了笑,目光裡卻不是高興,不知為何帶了點苦楚:“你用不著怕我,我是來幫你的,不是關鍵你。”說著又把目光裡的情感收斂了,正色道:“關影到處惹事,給你添了費事,我先替他給你陪個罪。”
石敲聲有些發怔:“甚麼白叟?”
“圓的,比指甲略大,內裡全都是小字。”
“你感覺前上清和紫檀宮有關?”
“家主叮嚀了不要跟他玩,不然受了傷如何辦?”男孩在小女孩耳邊輕聲哄著,“他是戾氣所化,冇有豪情,脫手就會傷人的,聽話。”
回到房間的時候約莫是五更,計青岩靠在床頭坐著,四周的光芒逐步轉亮。白叟來無影去無蹤,甚麼線索也冇留下,計青岩心急如焚,隻能守在此處耐煩地等。淩晨的鳥鳴聲唧唧啾啾,堆棧內裡的聲音逐步喧鬨,白叟冇再返來,不想門口卻傳來兩長一短短促拍門的聲音。
這聲音是青衣,計青岩把門開了:“何事這麼急?”
“印記?有四個。”石敲聲自是不明白這與前上清有甚麼乾係,卻也未幾問,取出羊毫蘸了墨在紙上畫著,“這個印記是刻章,凡是前上清的文書、書畫都要刻此印記。這個,是腰帶玉上的斑紋,稱作雲紋——”
“三宮主為甚麼問起此事?”石敲聲謹慎地問,麵上清楚就是獵奇。
白叟欲言又止,那模樣像是有很多難言之隱,和稀泥似的笑著:“冇死,我不得已才使了個詐死之計,哄著他去了上清宮。”眼看著計青岩的嘴唇抿成直線,白叟有些欲哭無淚,擺擺手道:“不說也罷,總之要不是我詐死,現在隻怕還在我身邊黏著不肯走。”
白叟看起來有七八十歲,眉毛與髯毛都是極長,略有些混亂地遮擋了大半邊臉。計青岩的長眉微微攏起,目光裡隱埋冇著防備,指間又捏住了一枚棋子。
“嗯。”計青岩怔怔地坐著,不說話了。
幾個孩子追逐打鬨玩著雪,笑聲盈盈,熱烈不已,白衣小男孩卻冇有靠近,隻是單獨站在角落裡遠遠地看。
他的聲音很小,自發得彆人誰也聽不到,白衣男孩的臉還是無動於衷,卻不知怎的讓人感覺彷彿又冷了幾分。
白叟苦笑:“他的事我能說上三日三夜,隻不過他現下危急,我怕顏無老鬼失而複得,又不曉得要對他做些甚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