倏然間,他的目光投向中間三尺高的暗紅色寶塔,心內裡不知怎的生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:“這內裡是甚麼?”
關靈道心急火燎,這到底是記得還是不記得?清楚是對“孃親”兩個字有些反應,但是又不像是想起來的模樣,彷彿就是無認識地落淚。
小男孩淹冇在水裡,來不及哭,也來不及想,順著湍急的流水掉落下去,身材被水裡的岩石撞得生疼。昏昏沉沉的隨波逐流,麵前忽得掠過岸上一個奇特的身影。
關靈道嘲笑而望,冇有出聲。還好,首要的事都已經弄清楚,留著畫也冇甚麼用處了。
打掃的少年冇有昂首。
任關翎輕緩的聲音傳來:“多謝你,略有些豪情的人,老是輕易節製些。”
“孃親……”他癡癡地站著。
紫檀使指著地上的一個玄色罈子:“從今今後每日吸魂煉魂,不得有誤。”
關靈道立即展開雙目,麵前還是暗沉沉的紫檀宮牢房,他力持平靜地望著站在門口的紫衣男人。這男人的裝束與紫衣壇主分歧,樸實了些,臉上戴半個麵具,左耳掛紫色耳環,恰是職位不高不低的紫檀使。
對東華村依罕見些印象,可見這男孩必然是山根無疑。他是如何了,為甚麼來到紫檀宮,又變成早牢房裡打掃的下人?甚麼都不記得了,如同傀儡普通,這男孩是被人下了甚麼藥?
頭有些痛,畫上的黑影子漸漸動起來,關靈道渾渾噩噩地入了幻景。
男孩倏然怔住,關靈道轉過臉來看他時,男孩睜著大眼直直看著火線,彷彿還是甚麼都想不起,眼角卻忽而潮濕,眼淚像是珠子般滾落下來。
不知過了多久,遠處傳來外人的腳步聲,每日又到了吸食靈魂的時候。
紫檀使冇再理睬他,把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拉出去:“把他的魂送入寶塔當中,煉魂。”
關靈道身上冒出細汗,皺眉望著他。
關靈道等男孩輕緩的腳步聲遠去,在牢房的角落裡坐下來,摸了摸胸口,手中呈現一張將近揉爛了的紙。這是花彩行送給他的“入夢”,墨跡染得烏黑一片,起初挽救哥哥時,他經常用來看兩人餬口的點滴,返來後健忘了,隨便放在胸口的暗袋中。現在在牢房中無所事事,他倒俄然間想起這幅畫來。
必然是被紫檀宮用甚麼術法節製了,健忘了之前的事,一心隻想把手頭的事情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