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隻白毛鬆鼠呢,不是一向跟著你?”
拉開床幔,立即被窗外射出去的初夏陽光晃瞎了眼,淚水直流。難受,被陽光照著也能頭痛,像是內裡有個鐵錘狠狠敲著,一陣一陣地痛。
關靈道無語,細心又看了半晌,還是看不出他究竟畫得是甚麼,笑著說:“這畫倒也是特彆,我從未見過這類畫――花公子畫的是甚麼?”
“我記得昨晚喝得正歡暢,讓人給抱返來了。糟,師父曉得我去青樓了,是不是要罰我?”說著說著把本身說怕了,“師父甚麼時候返來?快,快在我身上捏幾塊青紫出來。”
有點怪。
宋顧追嚥了咽口水,喉嚨乾澀:“隻要你們不殺上清宮的弟子們――”
“過幾天再教你。”計青岩低頭看著他,“也罷,徹夜返來教你。”
關靈道不知怎的有些不捨,拉住他的袖子:“今晚你返來麼?”
“你說到了白花城就要教我岑家的術法,甚麼時候教?”也不是真的想學,就是想拉住他的袖子不讓走。
黑衣檀主笑了笑:“你們公開裡偷偷摸摸地做些甚麼,我們都清楚,你覺得我們放在眼裡?我們放在你們當中的特工被髮明,滅不滅上清,你們都要結合起來對抗我們。宮主出關,以他一人之力就能滅了你們上清兩百多人,但他隻想要上清,其他的底子不管。其他的門派遲早明白不關本身的事,會識時務地當作冇瞥見,當時宮主血洗上清,隻怕你追悔莫及。”
說著,彷彿在畫裡模糊看到一個小男孩,說是看到,又彷彿不像是看到,就像是夢裡的畫麵,心內裡曉得那是個男孩,卻也說不出是不是真的看到了。下一刻,那男孩彷彿動了起來,關靈道的目光膠著在那張“畫”上,一動不動。
四周很暗,隻要很遠的處統統個小窗戶,亮光從內裡透出去。兩隻手就在麵前,緊緊抓著鐵桿,手背上儘是血汙。那兩隻手很小,不是他的手,卻又像是他的手。
“上清宮雖說是塊靈地,卻也算不了甚麼,為甚麼要滅了上清?”宋顧追百思不得其解,“上清如何獲咎紫檀宮了?”
“花公子,你在看甚麼?”關靈道獵奇地走出去,調侃笑道,“這是你剛畫的畫?”
心內裡俄然間震驚了甚麼,關靈道像是俄然間天旋地轉,跌入萬丈深淵,頭痛難忍地閉上雙目。像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處所,耳邊傳來輕緩的滴水聲,鼻間儘是腐臭的惡臭,身材粘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