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尚可。”計青岩無可置否地點頭。
“到了。”風餐露宿好幾天,這天入暮時分,計青岩帶頭落下來,麵前是一片風景如畫的山穀。空中聳峙著一塊石碑,上寬下窄,高約三四丈,充滿了潮濕的青苔。
文籍上固然冇有明說,但是石敲聲對花落春深感興趣,早已經引經據典,從各處記錄上留下來的蛛絲馬跡猜出花落春少年期間的經曆。
還好,他們本日要見的卻不是花落春,而是花落春二十多年前收出去的孩子,花彩行。
換作是他,讓個仇敵日夜奉養在身邊,端茶倒水,他怕是連覺也睡不平穩。
關靈道自從前次雨夜裡從樹上掉落下來,以後一向冇機遇伶仃跟計青岩相處,笑著在他身邊道:“師父,你感覺聽風這個名字如何樣?”
“嗯。”
花十一公子就是前不久去過上清宮的花彩行,石敲聲道:“花公子也要去百花台,大師趁便一起走,路上也熱烈些。”
“隨便甚麼都好。”
忘年山上的風景在南北朝可謂一絕,萬年前曾是個火山,厥後沉寂下來,披上綠色,山頂長滿了各種草木。特彆是春季,晴和時百花照水,山頂的鏡湖倒映著山間秀色和碧澄晴空,落雨時雲霧環繞,自水麵緩緩而過,傳聞是人間最靠近天上的處所。
計青岩等人步入畫澗之時,有個年紀約在三十歲高低的男人正走出來,一身紅色衣衫,垂腰髮帶在風中輕晃。關靈道不由自主地望疇昔,隻是這一望,不知怎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竟然移不開,心頭微熱。
聽風落雪,落雪聽風。
他在上清宮藏書閣讀過,花家祖上本來是世家,但是自從兩百年前花落春主家以後,便全都變了樣。與其他的世家斷絕來往,本身不肯娶妻,也不準族中弟子有男歡女愛之事,不然拔除修為出穀。傳聞他的皮相極美,且略有些邪氣,一雙眸子不知為何勾魂攝魄,出門經常有男女自薦床笫,花落春情生討厭,凡是碰到這類人從不留活口。
關靈道感覺不能結婚這端方當真不近情麵,本身不娶也就罷了,還不讓族裡的弟子娶妻,那他們如果兩廂甘心呢,豈不是毀了人家的畢生?
百花台離他們有半個多月的路程,關靈道不由自主地掛念著一件事。
鏡湖中間有個白玉石砌成的台子,長寬各有二十丈,美輪美奐,潔白無瑕,是仙家從極北之地的雪山鑿下來的寒石所造,凡是修為淺些的,就算用儘體例也劃不出陳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