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靈道轉過甚來：“傷過？”
房間裡儘是難聞的藥味，懷心趴在床上不省人事，山根也不知去了那裡。關靈道低頭看著床上的女子，微啟她的雙唇，口中仍舊含著一片紅色葉子，與昨夜並無非常。
牆角有塊看似極其淺顯的石頭，是村莊裡到處可見的岩石。關靈道隨便掃了一眼，這石頭固然那裡都有，但是俄然呈現在睡覺的房間裡，也叫人感覺有些不搭。
關靈道垂下頭來：“欠了他們，也隻能欠著。”
計青岩隻是望著牆角的石頭，半晌以後，又低下頭去看那女子的傷勢，如有所思地說：“自腰間穿透而過，看形狀也不知是甚麼，我倒也從未見過。”
老者的袖子悄悄拂動，裡間的油燈火晃了晃，小男孩俄然間睡意襲來，倒在床上。
地上有片紅葉被揉碎了，色彩鮮紅。
隻見婦人緩緩展開雙目，先是看清楚麵前所站的是關靈道，神采冷不丁地微紅：“是你。”
怪哉，如此活力，難不成關影惹事了？
“不必掛記，山根無事就好。”
“如何、如何傷的？”剋日來最難受之事，不過乎當時偶然傷人，夜裡惡夢連連，也是驚駭會不謹慎對珍惜的人動手。如果將來真是如此，他還不如把這魂器毀了。
“師、師父，這對母子對我有恩，我得去看看。”關靈道顛三倒四地說著，不等他回話，自顧自地往村裡頭跑。
葉子被扔了麼？
門口圍著的人很多，關靈道悄悄地飛到後院，從窗中跳出來。身後微有動靜，轉頭一看，計青岩也隨之飛了出去。
“我的靈魂是天下戾氣變幻而成，脫手便傷人。”計青岩低著頭，把玩一枚紅色棋子，“小時候剛開端修煉，我不謹慎傷過mm和哥哥。”
說話間，床上的婦人雙眸開啟，微暴露一條裂縫，神智不清地望著計青岩和關靈道。關靈道這時候不能焦急開口，渾身汗毛倒豎，隻怕她一時候想不明白，說出甚麼不該說的話來。
老者蹲下來抹了那紅葉，放在鼻間，微微攏眉。曉溪草、木頭牌子，這必定跟關影脫不了乾係。
雨聲不斷，時大時小，不知不覺關靈道身上的衣服濕透，連裡衣裡都是雨水在沿著胸膛淌，他轉頭看著計青岩身上遮雨的護體靈氣，不自發地又有些戀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