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墟神宗不主持大局,其他門派也不敢隨便做甚麼,一時候出人意表,竟是南北朝十年來最安靜的時候。
但是殺伐之下必定結仇,他們今後與花家為敵,花家與上清宮交好,本身將來要如何跟計青岩交代?
這麼好聽的聲音,為甚麼老是來唱這類曲子呢?
“靈道,你本身說過的話記得麼?”他說。
被人關押久了的犯人,連對關著他的人都會產生奇特扭曲的豪情,更何況是親身教習他修煉的仇人。岑墨行心心念唸了兩年都等不到岑家來救,從希冀到絕望,最後到痛恨絕望,顏無在暗中悄悄等著,比及他的意誌完整摧毀、脾氣扭曲以後才脫手相救。岑墨行當時候心底脆弱,顏無故意拉攏,岑墨行的順服就成了道理當中的事。
花彩行此時早已經不是先前那暖和如春的氣質,著一身墨色山川的衣服在他們麵前落下,沉如寒星的雙眼隻是望著任關翎:“這位道友先用我的身材哄人,現在又想奪我們花家的護送的八人陣,你的膽識倒也真是不小。”
撥雲見日,可惜終究聽到的來龍去脈卻叫人難以放心。墨行十二歲被人捉走,十七歲俄然回家,修為突飛大進,當時岑訴秋便感覺有些不當,但是礙著他的身份不能說出本相,順水推舟地讓他成了岑家的少家主。這些年來岑訴秋公開裡一向清查,發覺他彷彿與內裡有些乾係,但是查到略微有些端倪的時候,想不到客歲又俄然猝死,岑訴秋心知不對勁,卻也冇有持續管。
現在當真可歎,統統告終,岑家的家主之位竟然又要落在計青岩的頭上。
岑墨行被顏無灌了十多年的*湯,這時候定然是甚麼都不肯聽,他是顏無身邊的親信,真也好,假也好,關靈道估摸著他必定比紫衣壇主多曉得些甚麼。顏無為甚麼要殺計青岩,為甚麼要抓關靈道,為甚麼要收伏岑墨行,這些事岑墨行不說,他們怕是永久也冇有答案。
正昂首看著,計青岩的嘴角俄然間漸漸翹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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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地處岑家北部鄰近城鎮的一個院落,離著岑家的連靜山也不過二三十裡,關靈道跟著他向南飛了四五裡,俄然間拉住任關翎的手臂道:“哥,這裡有些不對勁。”
計青岩低頭望著素帕,話鋒忽得一轉:“我去那裡與你何乾,你不是想跟著你哥哥?”
“砰”得一聲門關上,關靈道低頭看著床下的狼藉飛灰,抬頭躺在床上。這房間裡統統的香都已經燒完了,想要再去找計青岩就得出門去買,但是任關翎的遊魂術比他要不知短長多少,他隨便動一下都會讓任關翎發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