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靈道嘴唇輕開,隻是說不出話來。
關靈道不清楚任關翎到底那裡尋來這些人,彷彿甚麼都已經打理安排好了,卻又怕他受不了,隻等著一點一點地奉告他。任關翎與盧夜肇究竟是有了甚麼籌算,他現在還在雲裡霧裡,就像走在渾濁不清的水中,水有多深,卻看不清楚。
關靈道覺得這處所就在四周,點點頭要跟上,不想任關翎卻回身回了屋,也讓他回房清算東西。出來時那小叫花子已經洗潔淨換上一套衣服,隻可惜尺寸略大了些,袖子往上挽了七八圈才露脫手腕,興高采烈地蹲在門口。
“紫檀宮內裡甚麼模樣,你見過?”他在中間的青石台階上坐下來。
關靈道沉默不語,半晌又笑道:“我千方百計救他下來,他卻滿口謊話,可就算如許我還是得救。我們魂修的家務事,當真是不要彆人來管的。”
臨到門前,任關翎劈麵走了出來。
關靈道簡練地把之前的事說了一遍,低頭笑道:“這事冇有先同你說,不知不覺就出口了。現在他們怕是歸去搬救兵了,過不了幾個時候就會追過來。”
不想,半點不想。想著與計青岩分道揚鑣,兵戎相見,便感覺心底疼痛難忍。
關靈道看這些弟子身上的裝束,玄色深衣,頭髮在腦後高高束起,心道這打扮倒是見所未見,聞所未聞,不曉得是哪門哪派的人。
年青人在任關翎的麵前落下,躬身恭敬地說:“恭迎公子。”
小叫花子昂首,一身淡素的任關翎就在麵前,不知不覺竟然看直了眼,關靈道把他拉著,他忍不住咧了個嘴,也不知該說甚麼叫甚麼,眼裡隻剩下這位氣質暖和的世家公子。關靈道言行舉止不拘末節,看不出有甚麼家教,這公子倒是舉手投足間都帶了叫人溫馨的高雅,一看就是養在書畫裡長大的,氣勢脾氣迥然有異。
“養不起我,把我給了人,厥後都死了。”
任關翎見他不言不語,沉吟著說道:“你既然說了這類話,有些事我也不想瞞你了,我帶你去一個處所。”
冇笑甚麼,看著他活生生地坐在麵前,手腳皆能動,內心歡暢。
“遊魂之術還不高深,節製不了石頭的行動。”任關翎低頭看著那小石頭轉動著遠去,“這裡的魂修修為尚淺,魂力都在你我之下。”
任關翎這時候已經走了出來,站在一旁悄悄地聽著。
“你既然想清楚了,就彆管彆人如何想。”
任關翎低頭望著關靈道:“你可曉得這話說出去有甚麼結果?你想把魂修全都收攏在一起,自主流派,對抗道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