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八。”莫仲賢終究開口說了句話，嘴唇倒是輕抖。
莫仲賢絞著身上的衣帶，手指還在嚴峻地曲折著,宋顧追坐在他的麵前,把他的手抓過來，悄悄拉開。手內心全都是汗，指甲印劃得通紅，角落裡還破了點小皮。
“冇有！”已經讓他絕望了一次，莫仲賢不敢也不想再重蹈覆轍，急慌慌地說，“我甚麼都說，他想問甚麼我都奉告他。”
“這麼小，還是個小孩子。”宋顧追輕聲笑。
那弟子把莫仲賢垂在耳邊兩側的頭髮束起,用條紅色帶子綁住,身上也換了一身紅色潔淨的衣服。人都說，若要俏,帶三分孝。身板固然還是瘦,但是白衣帶來的氣質卻堪比花家的弟子，莫仲賢雙目半垂,嚴峻兮兮地紅著臉坐在床沿。宋顧追看了他半晌，俄然笑著誇道：“挺都雅的。”
花落春道：“你如何曉得那是顏無修煉的地點？”
兵分兩路清查了數日冇有下落的兩件事，竟然就如許被一個不起眼的少年連在一起，要說冥冥當中冇有天意，那當真叫人難以信賴。花落春比計青岩慢不了多少，獲得動靜後，當天下午便來看這個盲眼瘸腿瘦得風吹就倒的小孩子。
莫仲賢有些不知所措，聽著宋顧追從他麵前站起來：“你要走了？”
莫仲賢像是欲言又止，磕磕絆絆地說：“實在我胡說八道的，我也不清楚當時顏無是如何救了我，我就是為了氣計青岩才那麼說。”
那年青的弟子隻要十六七歲，一頭霧水地回道:“是呢,好多天了，頭次肯讓人給他梳頭。”
宋顧追把門推開,床上的人像是被轟動似的轉過身來。他的背後站了一個年青的弟子，看那模樣像是正在給莫仲賢梳頭,宋顧跟隨口道：“梳理梳理好，比明天整齊些。”
莫仲賢低著頭不出聲，卻心頭狂跳。
“冇甚麼。我剛纔冇做甚麼吧？”
“那處所靈氣濃烈，到處傳來丹藥、靈草的暗香，不是他修煉的處所是那裡？南北朝靈氣低迷，冇人能夠修煉，偏他占著個這麼好的地點。”這話還是向著宋顧追說的，口氣不好，卻收斂了很多，不敢再暴露常日裡的惡形惡狀。他實在還不想同這些人說話，任他美顏亂世，任他修為攝人，就算再短長又與他有何乾？他的心小得很，容不下這很多的人。
“那裡？”
莫仲賢仍舊不想同他說話，向著宋顧追小聲道：“我不曉得如何去，也不曉得是不是在紫檀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