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保不肯走,梗著脖子,似笑非笑道:“奴婢看博古架上那隻玉碗好生精美,歸正公主用不著,不如賜給奴婢吧?”
“夫人本年可有甚麼未了的心願?”
他明顯曉得她不喜好梅花。
在她身後一個月,崔泠斥逐內院姬妾,續娶了孟相之女孟巧曼。
求死,她早已是離魂之人。
既然已經死過一次,她就冇甚麼可顧忌的了,非論如何,薛家一族的血海深仇,必必要報!
“本宮累了,你退下罷。”
身後,本該魂歸地府。
等回過神來時,麵前一片昏黃,本來她早已是淚流滿麵。
結婚七載,薛寄素每年都是單獨去東山賞花。
太子脾氣孤傲,先受孟氏坑害,又遭皇父叱罵,激憤之下,在東宮自、焚而死。
快意神采一沉,瞪了稱心一眼,悄聲道:“你這蠢貨,公主殿下是堂堂金枝玉葉,餘嬤嬤隻是個和我們一樣的主子,公主豈會怕她一個主子秧子?”
快意神情衝動,朗聲道:“奴婢服從!”
粗使宮女跪在門外,不敢昂首,“回稟公主,奴婢每個月的月奉是一兩半銀子。”
薛寄素終究明白,本來那些姨娘妾室,崔泠一個都不喜好,他的意中人,一向都是孟巧曼。
稱心眼看快意一眨眼就成了二等宮女,急得抓耳撓腮,頓時有些口不擇言:“殿下,如果餘嬤嬤曉得了,可如何是好?”
薛寄素展眼四望,房中繡榻桌椅,雕鏤的倒是玉蘭,並且較著是王族徽記。
孟氏一族,崔氏一族,乃至連金鑾殿上阿誰昏聵怪誕的衛文帝,她都不會放過。
語氣裡儘是希冀和奉迎。
崔泠沉默很久,眼眸微微低垂,終究點了點頭,低低說了聲:“好。”
“這兩個名字本宮不喜好,從明天起,你們一個叫稱心,一個叫快意。”
頭戴紗帽,身著紅、綠兩色羅衣的酒保從門外出去,看到薛寄素,臉上有些訝異,伏首拜道:“公主,您醒了?可要喚太醫來診脈?”